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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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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腊月六日的这一天,除了雪依然在下,其他完全如常。  一日一夜过去,到腊月七日这天,在五日那日下午筹完了钱,在六日那天故意继续断粮了一天之后,到七日这天,一大早,天一亮,从城中立刻奔出传令骑兵数名。  “军令!军中收购簸箩,一箩换粮两斤,收箩两百,收完既至!”

“军令!军中收购簸箩,一箩换粮两斤,收箩两百,收完既至!”

……  传令骑兵分作各向,绕着城外营寨还有穿梭其中奔走呼喝。  不久,茫茫的营寨之中十几万人全都知晓了命令。  “人说里啥?”

一名顶着稿席站在帐篷外面冻的瑟瑟发抖的民夫问旁人。  同样是没轮到睡觉站在外面头上顶着稿席的民夫回头说了一句,“说是收簸箩。”

“簸箩?收这做甚?”

“管他做甚,有粮拿。”

“也没个东西编啊?草都没得。”

……  听到能拿簸箩换粮之后,营寨中起了热烈的讨论,连本在营帐中睡下的人也闻讯出来看。  因为军中物资匮乏,虽说了收簸箩,但遍地是雪,连个草毛都没有,有部分人商量着是不是问问让出去不,要是让出去就出去看看往哪割点树枝藤蔓啥的。  不久,又一众传令骑兵抵达营寨,这伙儿传令骑兵人人手持长杆,长杆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三角旗,长杆上绑有很长的绳子,绳子一直坠到杆尾,在杆尾绑着一个巨大的簸箩。  传令骑兵们多达三十多人,带着三十多个长杆均匀散步营寨各处之后,在道路当中下马,把手中的长杆狠戳于地上立好。  看着四周围过来的人,传令骑兵复翻身上马,对着一圈的人高声喊到,“都看清楚!就这样的箩,大小得是一般大,箩直五尺,深一掌,筛孔不得大于铜钱,另有,四沿需包以重物,无论土块石块,自己去找。  此四者,五尺大小,一掌深,筛空钱大,包边儿,一处不对就不收。”

“来!”

传令骑兵叫到,“都看看,看看该咋编。”

民夫们抢着挤了过来到了跟前。  一干练老人捡起地上的箩,端着打量了几眼,说是箩,可这箩眼大的,莫说盛粮食了,连草都不好装。  老人看明白了,他把箩递给旁人,“这箩能有个啥用处?”

接过箩的人摇头,“不着。”

如民夫们所见,让编的这种箩不是说难,而是太简陋太粗劣太简单了,简单的民夫们都不十分确信到底是不是就让编这样的破箩就行。  一民夫试着朝传令兵问,“军爷,要是缺箩,俺们好好编点结实里恁们也好使,这箩使不成啊。”

传令兵高跨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的面无表情的瞥了问话的民夫一眼,训斥到,“让你编怎样的就编怎样的,干你的活,问那么多做甚?”

民夫立刻脸上堆起了卑微的歉笑,点头哈腰的,“恁说的是,说的是!”

确认了的确只收破箩,编的好编的结实的人家还不要,民夫们便有了计较,要说一个好箩得一阵编,可要是让编的满是网眼的话,一会儿就能编好了。  营寨中,在各处树立起的红旗长杆周围,围满了人,民夫们都挤着朝前边去看箩的模样。  话说这个向民夫们展示标准品的方法,来源很早了。早在两三个月前,抓获抓到第一批俘虏时,当时是要编箩筐的时候,因要规定大小,单凭嘴说,说不清楚,故而当时就是先拿一些大小合适的箩筐给俘虏们传着看。  可此时,遇到了一些麻烦,首先是人太多,箩筐只是草草传下去,传递速度实在太慢,老半天传不到后面,很耽误时间。  其次,在之后的实践中发现,把箩筐拿来当标准物的方法很好,可箩筐传着传着就不见了。  到底是丢失了还是有狡猾的家伙把箩筐藏起来当成自己的好骗粮食,不知道了。  所以最后还是李孟羲想出了解决方法,他出主意树一些长杆树在各处,再用绳子绑死把箩筐绑在绳子上,这样,一个个投放点能很高效的让民夫们看到箩筐到底是怎样的,而且因为有绳子绑住,民夫们看是能看,想拿走却是不行。  义军虽说是一只新生的势力,可很多方面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了。  军中向民夫们收集简单工艺品这一点,可谓是传统已久,从最早的草鞋,到之后的树条篓子,再到现在的箩筐,民夫们已习惯了军令下来去赶紧做点东西好换粮食。  这过程中,军方已不需要去立信,不需要去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换粮,因长久以来,不管是草鞋还是粮食,都换到了粮,没说少了谁的。  信誉建立起来了,便利多多。  一段时间后,柴草车队到了营寨中,车队上拉着的满是麦秸,麦秸扎了一小捆一小捆的堆在车上。  车队驶到营寨正中,为首的百夫长站在车上看了一圈,“各队队长!都过来!”

叫的是队长,围着的民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是队长。  分散各处的队长陆续挤了进来之后,看人到的差不多了,百夫长下令,“你们队长一人领五捆麦秸,回去发给要编簸箩的人。  记得交代清楚,谁要编谁就自己个编,旁人不得插手。”

交代清楚之后,开始发麦秸,小队长们一人领了五捆麦秸回去。  让小队长们领麦秸还有特意交代单人单做,这都是刘备最后加以完善的环节。  不直接发给民夫而是直接发给各队的小队长的原因是,第一,这样发更加有序,少了争抢,第二,麦秸不够而民夫太多,发给谁不发给谁都不合适,将分配权转交给各个小队长之后,怎么分是队长自己的事,减少了上下矛盾。有了物资分配的决断权,也有助于提高各个小队长的威信。  最后一点,特意交代单人单做旁人不能插手,是刘备考虑到可能会有哪个人领了麦秸准备编簸箩,然后旁人问他要两把麦秸也想编,会有人拗不过面子给别人几把,这一给就不够了。  本来称好的刚好能编一个箩的麦秸,一分,谁都不够编了,等于全浪费了。  这一点是微妙的人情世故,李孟羲没能考虑到此处,刘备把之考虑进去了。  领到了麦秸的小队长们回各自的营帐,然后分配麦秸的时候,显示出了不同队长的各种差别。  有的小队长是仗着自己是个官,横行霸道,直接把五捆麦秸都自己吞了,准备自己编箩筐,自己拿去换粮食。  同队之人,敢怒不敢言。  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有贪污腐败的苗头了,就几捆麦秸而已,就有人要贪这区区几捆麦秸。  军中虽有监察军士,可监察军士主要负责战兵,监察十几万人力有未逮。  还有的小队长,则比较善良,有些小队长看队里有谁没换到粮食,有谁最可怜,就把麦秸给谁。  把麦秸发下去的同时,不往叮嘱一句,“手麻利点,编快点,人就收两百个,慢一点可就换不上粮了。”

接过麦秸捆的瘸腿老妇人,抱着麦秸捆,眼睛一热,说了好些感动的话。  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值此天寒地冻断了粮食的时候,别人能给一捆麦秸,可不情义深重。  有善良的小队长,自然也会有公道的小队长。有些公道的小队长,也不管谁可怜谁不可怜,直接把全队人叫在一起抓阄,谁抓到是谁的。  这个分配方法,也有水平,很公道,谁也没意见。  还有玩忽职守的小队长,这类人既不贪没,也不善良,也不公道,纯粹是做事不用心,发麦秸的时候淄重队的人都说了,特意交代了一人一捆,决计不能散着分,可就是有一些人没注意听,都没听清楚怎么分麦秸。  于是扛着麦秸回去之后,不知晓命令的小队长按自己的理解,他把麦秸地上一丢,“谁想编簸箩?”

大多数人都说想编,这个小队长一看,人太多,于是随便把麦秸分了下去。  正因为是随便分,潦草应付,分到麦秸的人可能会感激,可能不会感激,同理,没有分到麦秸的人,会心里怨恨。  又有一些一小队长,会分个远近亲疏,只把麦秸分给与自己相熟的人。  又有一些小队长,这些人跟善良的照拂老弱的人相反,这些人不考虑老弱,而是特意挑了一些看起来精干能干的人把麦秸发下去,这些小队长考虑的是能干的人编的快,能早些去换粮。这样也是没错的。  义军草创至现在,各类人才都很缺,可虽说缺人,十几万之中,能用的人才也不少。  就分麦秸这一件事,如果军中现在能建立起良好的监察审核体系,那就今日就分麦秸这一件事,就能选拔出大量优秀的队长。  如果有良好的监察体系,那么,把麦秸全吞了自己拿的自私的队长就会被监察军士发现,这些不合格的队长就会被淘汰。  那些把麦秸发给老弱的小队长,是优秀的小队长。  把麦秸发给精干成员的小队长,理智又严肃,可以挑去军中担任军官。  抓阄分麦秸的小队长,中规中矩,恪守公道。这一样是优秀的小队长,这样的人当小队长很好,去军营里也很好,到哪里都是合格的低级人才。  至于没听清命令,随意把麦秸发下去的小队长,这类人就不是那么合格了,虽说算不得优秀,可也算不得可恶,勉勉强强。  再有,那些只把麦秸分给亲信的小队长,放在而今时代,在汉末这个古典时代,笼络人心,任人唯亲,这到底是优点,还是缺点?  抓阄分秸,虽然公道,可正因公道,利益不向麾下任何一人倾斜,因而公道的小队长不会得到别人任何的额外亲近。  反之,把麦秸分于关系好的人,这算是培植势力了。关系好的人得了麦秸,就更会亲近小队长,那些没分到麦秸的那些和小队长关系远的人,此时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会对小队长有意见;第二种,会也想着和小队长走近关系日后也好多得招抚,这一类,也算是被小队长培植成了亲信;第三种乃是,认为队长是个官,想把麦秸给谁就给谁,这有什么。  细想,按分远近亲疏的分麦秸的小队长,还真像能成大事的人。  所以,此类人,作为一个小队长,妥还是不妥?  从小队长个人来看,培植势力固然对小队长发展有最大利益。  可于整个集体,麦秸既没有分给老弱,也没有分给能干的人,就不能发挥麦秸的最大作用,等于是,降低了整个集体的效率。  义军现在,兵民相杂,兵不是纯粹的兵,民不是纯粹的民,因为各种原因,各种因素促成之下,义军十几万人现在全都依托十二生肖旗组建起的建制之中。脱身于第二批练兵的新兵小队长们,这些小队长乃是如今义军中最基层的管理阶层,一切需要动员一切需要委派的任务,全都要经各个小队长向下传达。  ——  刘备昨日一天发动人手称好捆好的麦秸捆,五千多个麦秸捆全下发下去了。  营寨里,拿到了麦秸的民夫们没有任何拖延,都想早些编好麦秸早些去换粮食,都着急慌忙的忙活着。  与此同时,对饥肠辘辘的民夫来讲有意外之喜来临,营地里本拆掉的粥棚重新搭起来了,粮车到了,粥棚下伙夫们开始支锅放粮准备熬粥,见此情形,民夫们低落的士气瞬间回复。  人们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意,开始讨论是不是放粮了。  有胆子大一些的民夫凑跟前上,往陶瓮里瞅,“是煮粥吗?”

民夫问着,眼睛边往瓮里瞄。  民夫看到,瓮里放了许多的粮食。  伙夫拿勺驱赶,民夫笑呵呵的走开了。  等回去,去打探的民夫喜滋滋的跟旁人说,“我刚瞅了,放了可多粮,能吃稠的了!”

欢快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都知道能再吃上饭了,民夫们干劲十足,连带着编簸箩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正如刘备所料的那样,卖粮之后特意又等了一天再放粮,民夫们不仅没有怀疑什么,反而当看到重新煮粥的时候,会感激不已。  人心很容易愚弄。  伙夫们粥还没煮好,手快的一些民夫已经把簸箩编好了。  一干练老人麻利的编好了簸箩,编完了一看,发的一捆麦秸刚好紧巴巴的用完,一根长麦秸都不剩,用的精精光。  “将将用完,一根不剩。”

老人笑了。  正此时,帐外呼喊,“簸箩谁编好了,营寨正中,过来换粮!”

编好了簸箩的老人赶紧爬起来拎着簸箩冲出帐去。  军中人力实在太充沛了,有不少编箩高手,总有一些编的非常快的,可编的再快,一山还有一山高。  收购令刚下,一瞬间,从营地各地,跑出了几十个编好了簸箩拎着簸箩跑过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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