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做的见习护士。”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是么?”
秦时时不太习惯和他的肢体接触,转过身,巧妙地躲开了他的怀抱。程怀并不生气,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是啊,你刚去的时候还不认识我,可是两个月后,我正好出差去你们医院开会,在那儿认识了你。当时也不知道你这个小护士是怎么毕业的,大手术的时候紧张的要命,躲在清洁室里哭。”
“我?”
秦时时抬起头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你看到我在哭?”
“嗯,说是手术台上死了人,吓得大哭,护士长训了你,结果你就躲到放洁具的清洁隔间里去了。旁边的人都在议论你。”
“你就是因为这个注意到我的?”
“噗嗤”,程怀笑出了声:“当然不是,因为我当时也在隔间里。”
“啊?”
“开会的时候,你们医院对我们公司的药品价格不太满意,我知道同时竞争的还有另一家公司,当时你们院长死活不肯告诉我他们的报价,所以我就趁着周末休息日,到他办公室去。”
“偷?”
“这个有点儿不光彩,差点儿被他发现,所以当时呢,我也是躲在里面的。”
“我们算是,落难男女?”
“侠侣。”
程怀笑了笑,纠正她,“你当时跑进来,应该是没有看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靠着我就哭,可怜我的衬衫都被你快揉成碎布条了。”
“这么尴尬?”
秦时时被他逗笑了,只是这些事,她现在完全是当笑话听,并不觉得和自己有丝毫关系。“嗯,所以说,你是我的小福星,要不是当时你把别人的视线吸引过去,我恐怕就要露馅儿了。”
程怀伸出手,刮了一下秦时时的鼻梁,秦时时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重新袭上来。“怎么了?”
程怀觉得她表情有异样。秦时时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觉得你很熟悉,但有时候又觉得,很陌生。但是。”
但是终究没有程怀所说的那种,恋人的感觉。程怀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我们以前那么相爱,就算你的大脑会忘记,你的心,你的身体,也不会。”
秦时时被他圈在怀里,却没有一丝的悸动,她的心?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噩梦,她的心还在么?难道那个和她一起站在海边,把她的心从身上活生生抓下去的人,是眼前的这个程怀么?秦时时疑疑惑惑靠在程怀胸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样僵立着。一个病人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口袋里放着收音机。新闻播报从收音机里飘出来,再说近期的一则时间,秦时时并没有留意这些,只是新闻飘过她的耳朵,让她突然之间脑子发热。那则新闻是则娱乐消息:据悉,B市最大娱乐公司繁星国际,打算投资这项影片,女主角已经有了人选,男主角的人选尚在考虑之中,前日,繁星国际的总裁何洛,已经和国际知名导演张某某接洽。“繁星国际?何洛?”
秦时时歪着头,注意力顺着飘过耳边的这则新闻转了过去。“时时,你怎么了?”
程怀看出她在开小差。秦时时回了神,抬头对他礼貌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刚刚好像想起来什么,但是,不确定,只是零碎的片段,穿不成个儿,对了,我以前,有,追星的习惯吗?”
“追星?”
程怀摇了摇头。“那我为什么会对繁星国际这种娱乐公司,这么熟悉呢?”
秦时时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也许你平时注意过什么娱乐新闻,时时,别疑神疑鬼的,你的记忆我会慢慢帮你恢复的,不用着急,好不好?”
程怀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秦时时答应了,不再去想刚刚的事,很听话地跟着程怀在花园了又走了两圈,回了病房。等秦时时睡下了,程怀才转身出了病房,来到住院部三楼的院长办公室,推门进去,宁桑正坐在里面。“她应该还是有之前的记忆,可能只是片段,消除得不是很干净。”
宁桑在电脑前调了一下鼠标,把刚刚花园里监控录像记录下的那一幕调出来,指给程怀看。程怀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顽固,不过这样更有意思,把药给她停了吧,她身子弱,强度太大恐怕受不住。”
宁桑没有说话,默默点了点头。秦时时的身体的确很虚弱,刚刚开始活动,量不能太大,从花园里回来,一沾枕头,就昏沉沉睡了过去。“繁星国际的何洛,她是你又一个情人吧。”
在梦中秦时时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在质问。旁边一个男子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那男人的身影和气息她都很熟悉,似乎是程怀,似乎又不是。她想用力看清楚那个男子的五官,可是视线总是很模糊。“时时,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从我们见第一面,就再也没有改变过。”
那男子似乎在给自己辩解,但是秦时时却觉得奇怪,他并不是程怀,她能确定,可是他究竟是谁,又为什么和程怀这么像呢?“时时,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那个男子上前来拉秦时时,她就这样顺从地跟着他一路颠簸而去,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那个男子突然转身,用手一指背后说:“你看,仔细看。”
秦时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片幽暗的大海,海浪都是黑漆漆的颜色,冰冷刺骨,秦时时本能地想要逃离,她刚要转身,却被那男子一把拉住。“你看,仔细看。”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秦时时定睛又转回身,这时大海已经变换了颜色,海浪一层层冲向沙滩,变成火焰,巨大的火舌,通身红艳金黄,带着热浪一层层扑来。瞬间就冲到了眼前,火舌轻轻舒卷,将说话的男子一下就吞了进去,男子只剩下一只手臂,拼命地在她眼前抓握,一把抓住她的前胸,生生撕扯开,把一颗心血淋淋地掏了出来。“啊。”
秦时时又惊醒了过来,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有半开着的窗户,撩进来的北风把窗帘卷的很高。“何洛。”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念这个名字,却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