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知道唐雨霏霏才凝丹上境,当然,一般人也看不出他已经大同境,他没有用神识去探查唐雨霏霏手中有几枚棋子,唐雨霏霏也没有运用元气来遮掩棋子,很是平静,唐雨霏霏看着他,有些期待之意,顾卿尘看着场间的二人,说道:“这两人真有意思,”叶明丞不赞同说道:“一点下棋的样子都没有。”
修行者下棋自然与普通人不一样,就如同这猜先,总会使用神识查探棋子,另一方则想法设法掩盖,也算是一种较量。叶明丞已知简言破境大同,所以会这样说,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也没有感觉奇怪。阳沉看着简言,有些奇怪,说道:“猜个棋很难吗?”
杨曲也是疑惑,先生怎么不猜呢?片刻后,简言简言才从棋盒中取出一枚黑子,表示唐雨霏霏手中棋子数目是奇数。唐雨霏霏展开双手,是两枚白子。众人一阵骚动,更加觉得这场棋是一边倒的局势,唐雨霏霏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星位。有人失望叹息,当然不是棋下错了,而是先手黑棋下的位置常见至极,还是因为他们对唐雨霏霏这个被称为棋痴的女子有所期待,觉得她的棋必然与众不同,总希望能够看到下在特别的地方。啪的一声轻响,简言没有像在池柳林一样思考,他想都没想就将一颗白棋贴了上去,当然,这只是开局,自然不需要有过多的思考。唐雨霏霏的回应也很快,拿起一颗黑子就放在了右上角的空白之处,殿内安静无比,只有不断落子的声音,啪。啪。围棋与阵道息息相关,因此习阵的人都会下棋,但棋对修道亦有所助,能够使人思绪明朗,道心坚定,因此,很多人都会下棋。无数人瞩目这对局,荀沫看的很认真,莫念也看的很认真,白落雪看了一会觉得无趣便拿起了吃食,江横流很是无奈,一旁的怀沙却是很想笑,阳沉当然想支持简言,可他不懂棋,看了一眼杨曲,发现杨曲看的极为认真,令人意外,阳沉小声问道:“你懂棋?”
杨曲依旧盯着棋盘,说道:“不是很懂,父亲教过我怎么下。”
……两人落子的速度慢慢变慢,隔上数息才会落上一子。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越来越多,没有人发出惊叹或赞叹声,只是有人对简言产生了改观,棋痴找这样一个人下棋自然是有道理的,但是棋盘上的棋局依旧很普通,两人两人落下的棋子也很寻常,丝毫不像书痴下的棋,局势简单清明,就连杨曲都能看个大致明白,没有意外,没有厮杀,也没有深意。就像之前陈语倩与元庆的对战,没有动用元气,也没有法宝,只是单纯的比拼剑招。此时的两个人似乎就是单纯的想要下一盘棋一样。因此有的人愈发不解,愈发疑惑。有人看向荀沫,荀沫神情有些凝重,很是认真的看着棋盘,南澈也不敢打扰师兄,而在妖族的方向,江横流虽有些疑惑,却很认真的看着棋盘,顾卿尘似乎对两人的下棋方式极为满意,而叶明丞的眼神早已没了惺忪之意,他眼神明锐的看着棋盘,王直不懂棋,他甚至不喜欢这个玩意,同时他搞不懂简言这样的人怎么会去下棋呢?欧阳玄玉没有看棋,他看着唐雨霏霏,一脸自信,东方器满是疑惑,他略通棋道,也因此愈发不解,但他知道这个棋局不该如此普通,承夜与天木宗的轩辕荣毅神情异常凝重,眉头紧锁,承夜旁的荆楚却一脸笑意的看着白落雪,白落雪却不知道,静静的吃着东西,同为五大天才的古月夜依旧冷酷,没有任何动容,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棋盘。苏世同样不懂棋,他的眼里只有剑,裴回风却紧紧的盯着棋盘,生怕错过落下的每一颗棋子。很多并不明白的人看到这些七大宗门的天才,明白是自己境界太低,不懂其中深意,不由更加认真的看着,希望能够从中学到些什么。不知为何,有的人觉得整个大点有些闷,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也飘忽不定起来,顾卿尘注意到了,无形元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猛然间,微风从屋外吹入,最先受益的自然是简言与唐雨霏霏,风拂过她的自然垂下的发丝,简言看了一眼,随后落下一子。那些觉得闷的人不过是看不懂棋局,又强行介入,导心浮气躁,才会如此,风入大殿,那些人顿时好了许多,却听见顾卿尘说道:“看不懂就千万不要强迫自己。”
那些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状况,不再敢去看棋局,只是对场间的两人生出无限钦佩之感。在雪霁宗的座位上,有两名比较熟悉的面孔,他们也是从遗迹归来的人,有幸见过皇帝一面,是的,就是当初藏在苍龙峰地面下躲过一劫的夏小冬和李小锐,两人回宗后,李小锐大吹了一番自己,也接受了同门的建议改动了自己的名字,小字怎么能适合他们这样的人呢。李锐不懂棋,但他依旧对着身旁刚倒下的同门说道:“这样的棋局你们千万不可看,即便是我,也有些不敌啊。”
雪霁宗领队弟子瞪了他一眼,李锐抿了抿嘴唇,说道:“交给我,我到时候将给你们听。”
领队弟子又瞪了他一眼,夏冬拍了他一下,他不敢再继续说话,假意看着棋盘。荀沫看着简言刚刚下的那一步棋,略微惊讶,但是很多人却不明白,因为很寻常而且安全。唐雨霏霏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做出自己的应对,同样落下了普通又安全的一字,荀沫却轻轻点了一下头,简言再次落下一颗白子,顾卿尘眉头微皱了一下,却转瞬变得平常,叶明丞很是惊讶,内心道:“居然可以这样。”
有人注意到了叶明丞的脸色,但更多的人发现了荀沫轻点的那一下头,那是认可,对简言那步棋的认可,有些懈怠的人再次兴奋,提神看向那张棋盘,他们知道这局棋不是那样的简单,反而复杂至极,其间不知隐藏了多少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