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红绡自然听过:“崇拜与喜欢是截然不同的,他有苏道,那么我也可以有红道,可惜生不同代,若同代,我也会像陈候一样挑战他,”两人御剑而起,乘着夜风,并排于阴云之下。简言看着红绡的侧脸,所有人对苏千行无不敬畏,而这个姑娘却感叹生不同代,只是为什么是红道,难道不应该是卫道吗?简言没有问这个问题,而是:“离候败于陈候,你为什么不说挑战陈候呢?”
陈候自然是陈先霸,以这个帝国为号的只有他,战胜了苏千行的天才。陈先霸能封王,但他没有封,封王圣旨下来时他只说苏兄是候,我便当不得王,便以此拒封。苏千行非皇室之人,自然封不得王的,不过以苏千行的功绩是足以封王的,不过他三番四次拒绝天昭皇帝,最终得了个离的封号,从一开始拒绝入朝,后面又自入朝堂,之后拒绝赐婚,若不是天昭皇帝爱才,恐怕苏千行根本活不到与陈先霸决战。红绡飘柔的发丝被夜风吹起,淡淡道:“陈候是陈国皇室的追逐,离候才是天下人的追逐,”陈先霸有一颗外放的心,却一生都被皇室束缚,连最终的封号也离不开一个陈字,相比之下,苏千行的洒脱以及来去自如更得人们的崇爱。简言觉得红绡这句话很妙,苏千行和陈先霸是名人,无论在修行界还是在俗世界,没有人不知道,他自然也不例外。简言半晌后才说道:“离字或许苏前辈也是极喜欢的吧,”红绡忽然看向他,莞尔一笑,简言从未见过红绡笑的这么颜过,说道:“你也这么认为?”
红绡点头道:“洒脱是离,来去自如也是离,留不住也是离,”飞过山水湖泊,农田村陌,两名大同境修行者距离五神宗越来越近。“你就算不告诉我胡贵妃是什么,我也知道她不是人,”简言很是错愕,因为红绡这个弯转得太急。“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这是什么道理?”
“你如果告诉我另一件事,我就不继续追问了。”
简言若有所思:“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帮陈如泓?”
红绡美目盯着他道:“不要告诉我你是那个死在湖里的那种人,我不信。”
简言发笑道:“可我就是那种人。”
红绡道:“那我会告诉某些人陈国贵妃可能是一只妖兽,”“你也威胁人?”
“难道你认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进皇宫是为了看陈国皇室这场大戏,助简言夺玉玺是为了与韩处玄这样的通泰境强者过招,来浣溪村是为了顺道看看苏千行修行待过的地方,不过与简言并肩作战,从洗剑林到现在,说没有产生一些友情那是假的。而到现在,她已经可以离去,五神宗没什么好去的,这场大戏她也不需要跟着简言才可以看了。如今,她出于对简言的欣赏和一丝友情,若简言愿意告诉她为什么,她也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我可不信你是那种没有任何利益却能付出生命去完成的人,”简言听着红绡的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看自己,他和她相处不过对战一场,并肩一天罢了,简言反驳道:“本就有这样的人,为何你认为我不是?”
“在花叶世界,你很会战斗,在洗剑林,面对突变,你也丝毫不惊不挠,而且你知道我是辛卢国人,却没有劝我,”简言明白她的意思:“会战斗是我聪明,不乱是我稳重,没有劝你是因为知道劝不动。”
红绡没有认为他是在自恋,冷静道:“想赢是因为要进观书阁,稳重是皇帝交给了你一些事,不劝我是无利可图,而且一个会战斗的人是不会放弃性命的。”
“好吧,我承认你说对了三点,”红绡蹙眉:“嗯?”
“洗剑林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能出洗剑林也不是因为我,确实是巧合。”
“那么你现在该告诉我你为什么帮陈如泓了。”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简言说道:“为什么想知道?”
红绡微笑道:“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我不想你死。”
“就因为我赢了你一场?你不服?”
简言刷新了对红绡的认知。“不要扯开话题,”简言神情凝重道:“我只能告诉你我要入天木宗玄机楼,”红绡突然觉得风变得微凉,片刻后道:“五神宗也快到了吧。”
简言看向前方已现轮廓的子午山。“我服了,不过道心未平,”简言看了她一眼,那样也会损道心吗?“我知道了,”他知道当初红绡说的下一场百宗朝试并非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