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若是不喜欢吃卤猪蹄了,那后面的吃食都取笑好了,反正不是我不送,是你吃腻了嫌弃,算不得我说话不作数,实在是你强人所难,去哪里说理,我都不怕你。”
“你这回口气倒是很硬,怎么,那许家的二少爷就这么让你有底气?可惜啊,那许家二少爷可是受欢迎的很呢,我瞧着你与那许家二少爷可不一定能够成一家人,所以啊,你还是先不要急着得罪我,你说呢?”
“你一直扯许家郎君做什么?说了不会做其他菜就是不会做其他菜,我只管送满日子,下回自然还是猪蹄,你若是烦了猪蹄,或是不吃倒了,或是索性免了我送!”
“嘿!你……”李深还想要说些什么,良玉却“哐”的一下推开了本来被笔筒砸上了的门,牵着小天大步走了,徒留下门自己在来回开合。李深睁圆了一双虎目,“这臭脾气!肯定是说那许家老二,恼羞成怒了。”
在县衙被李深耽搁了这些时间,等良玉和小天回到家中,许家的人正在正房与孙夫子喝茶。姜夫人本来也在正房里,听见院门响动,便知道良玉和小天回来了,便找了个借口从正房里出来了。良玉听见说话声,也知道许家来人了,瞧见姜夫人站在她房间的门口对她招手,便对着小天悄悄的道:“小天,你去书房找三儿。”
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往姜夫人身边去了,“姨母,许家来人了?”
“来了,进去你房间说。”
姜夫人点了点头,拉着良玉进了房间内,“许家夫人和许家的大郎来了,许家二郎没来,许家夫人倒是满嘴歉意,说是许家二郎在府学的夫子来了,告个错过几日再来。”
说着,姜夫人就满脸郁郁,好像还有些什么不好开口说一样,良玉随性直接开口询问,“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姨母,便直接说与我吧。”
“许家人坦然告知了昨日许家二郎抱着的姑娘正是他在府学夫子的女儿,此次是随着许家二郎的夫子出来玩的,许家二郎的夫子昨日应好友之邀到下面村子里去了,因担心女儿不习惯那村里,便将她留在了城中,托许家二郎照顾一二。昨日晚间,那姑娘非要去看看夜市,许家二郎应了老师的托付,也不敢让这么一个弱女子大晚上的在咱们这陌生的地方闲逛,只得陪着那姑娘,不想在街上就被一男子给冲撞了,还受了伤,送到医馆里,便遇见了你。还说那许家二郎是个嘴笨的,也没来得及与你解释,便让你误会着离开,无奈,府学夫子的女儿又受着伤,也无法走动,许家二郎晚间安顿好他府学夫子的女儿后本想来我们这说开,可又怕太晚打搅了我们,便只能回家心焦的请了他母亲和他大哥过来,先告个歉并解释一二,他等送走府学夫子再来向你赔礼。”
听了这许多缘由,良玉也只“哦”了一声,姜夫人等半天,见再没说其它的话,“你这‘哦’是什么个想法?是此事就此算了还是说其他?”
良玉低头考虑了会儿,却也没回答,反而问姜夫人道:“姨母觉着呢?我该如何?”
“依我的意思,那许家夫人来说的话,怕是七成是真三成是假,要如何做,端看真假,你且来说说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那姑娘的身份是真,发生的事情是真,对那许家二郎的一些解释是假?”
姜夫人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呀,还是年轻,许家二郎对你若是虚情假意,许夫人也不必带上许家大郎过来了!许夫人说出口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假的,却是那许夫人未曾说出口来的。”
良玉还真的疑惑了,“未曾说出口来的?姨母,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不,我这不是知道的,而是猜测的。”
姜夫人摆了摆手,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你且听我分析一二。许家二郎刚刚从府学回到我们县城也不过一月有余,他在府学的夫子就恰好来到了我们县城,还那么巧妙的带上了女儿过来玩。既然那府学夫子的女儿是过来游玩的,那又为何不出城,反倒留在城中叫一个外男陪伴呢?”
“咱们这个小城可不是富饶的地方,城里更没有可以吸引外地人过来观看的名胜珍奇,也无人文风景和儒人大家,在府城里长大的姑娘怎么会对我们这样的偏僻小县城感兴趣呢?这岂不是在说达官贵人羡慕难民乞丐的伙食么,岂不可笑?”
良玉边听边点头,“那姨母的意思是,这府学夫子的女儿来我们县里必有隐情,可她能有什么隐情呢?这,您的意思是,她就是为了许家二郎而来的这里?”
良玉恍然明白了过来,“所以,那姑娘是叫上了她爹过来帮他追许家二郎来了?”
姜夫人叹了一口气,“可算开窍了啊你!那许家二郎还是你即将要定亲的对象呢,那府城里的姑娘追来了,你就没有点什么想法?或者说,想个什么办法去与那府城里的姑娘争一争?”
“争一争?”
良玉像是很惊讶姜夫人说出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去与那府城来的姑娘争?若许家二郎觉得府城的姑娘好,我去争了又能有什么作用,岂不是白闹笑话一场!若许家二郎觉得府城的姑娘不好,我又何必去争,岂不多此一举,自跌了身段。”
“府城里的姑娘能够看上这许家二郎,便足以证明这许家二郎比我们所猜测的要优秀许多,虽说现在女少男多,多为男子求娶女子,可优秀的男子也不乏众多女子谋求,不过是各显神通罢了。”
姜夫人循循善诱,一边说解一边教导到。“许家二郎优秀也好,平庸也罢,我所求不过衣食温饱,家庭祥和,有一个相互依靠的人罢了,不曾奢求过多么富裕豪贵的日子,他优秀与否,有其他女子倾心与否,我并不在意。如何选择,也是他的事情,他若选那府城里的姑娘,我也觉着在情理之中,毕竟府城里的姑娘如何比之我的条件都要好,且我与许家二郎也未曾实际上定下亲来,算不得朝秦暮楚。”
说这段话时,良玉的内心毫无波澜。从昨日回家后姜夫人的一番维护后,良玉心里那丝情绪就已经过去,晚上睡觉前良玉自个儿也想了许多,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重新相亲重新找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