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样子,都好。然而,实际情况出乎了她的意料,李深哪一种都不是。李深听了后,沉沉凝视着眼前半转身子却答非所问的人,目光里的东西有些难以描述,“你这是什么意思?”
良玉突然觉得李深的目光让她有些难堪,第一次她真心的在李深面前低了头,只为了避开李深那似乎探进了她心底的视线。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道:“你到底是在县衙里办差的,得罪了他,你想必是要受到不好的影响,为今之计,你只能依然假作不知将他领回县衙,后续他说出身份后,你便将事情全推在我头上。”
李深低低笑出了声,可眼神面容全都不像是在玩笑,反倒像是气急了,“你倒是好心了,可人都已经被老子揍成那副狗样了,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老子说不定就帮着他破了你那扇门了!”
李深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苏良玉,大步出了杂物房,到了院子里后,眼睛巡视了一番,盯上了孙夫子的那一墙紫藤萝。这时候的紫藤萝已然没有夏季时生长的茂盛,但打眼瞧着还是有着别致的风情,可惜李深眼里从没看出这些花花草草的美丽。他伸手拽住一截藤蔓,用力往下一拉,藤蔓便断做两截。捡了长的一截将叶子捋掉,试着抻了抻,新鲜的藤蔓柔软韧性,着实是一根上好的绳子。李深拿着这根藤蔓,走到了院子里三个男人面前,将他们一个个的将双手给绑上,又重重踢了几脚还晕着没醒的中年男子,说道:“起来,跟老子回县衙。”
而良玉看着李深黑着脸连招呼都没打,就将院子里的三个人带走,知道李深这是恼了自己,也不敢上前多说什么。直到看着李深将人带离了院子后,她方快步前去关了院门。这边,李深满心恼火牵着三个人走出不远,便听见了身后院门合上的动静,转头一瞧,院门已经紧闭,顿时恼怒更甚。手里拽着的藤蔓越加拉紧,嘴里骂骂咧咧:“快点,还想留下来吃饭不成。”
一路疾行,带着气喘吁吁的三人回到县衙,便将人丢给了今日正当执班的周捕头手下的人。“带过去给你们周捕头审问,寻衅滋事,入户恐吓女性,送你们了。”
周捕头手下的人一脸惊喜,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儿啊,有活儿干才有铜板拿不是。那衙役连忙接过李深手里的藤蔓,“李捕头,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审问,前因后果什么的全教他们招个清清楚楚。”
看着欢喜的带着人犯走了的衙役,李深冷冷的勾起了嘴角,脸上闪过一抹狠意,“周捕头,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李深将那烫手的山芋丢了出去祸害人,可他手下的那群人却是不知道的。加上这近端日子,因着县太爷拘着他们,不让去街上寻摸那些摊贩游商的事儿,大家活儿已经好些日子都手里没活了,一个个都在盼着呢。李深带着人回衙门又并未避讳,是故手下的人都知道老大带活儿回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就等着施展两下子,好从中捞几个,结果左等右等,没等来老大的吩咐,还听到老大将人给了周捕头那边。这下子,大家都不理解了,一个个都觉着有些憋屈,又不敢单独跑到李深面前表示自己的不满,十几个大男人人闲着没事儿做,凑做一堆一商量,最后决定一起去老大面前抗议。李深心情正差着呢,看着这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毫不留情将这些人一顿臭骂。“想要功劳,就自己给老子出去转溜找去,一个个死瘫在衙里,等着天上掉馅饼不成,也不怕天上的馅饼砸死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还敢来老子这里闹,最近是不是没调理你们这帮混球,身上皮子痒痒了?既然如此,那就全部给我滚去演练场操练去!”
“可是老大,我们这些兄弟个好些日子手里没活了都,你瞅瞅大家都蔫成啥样儿了,你这手里好不容易抓了个活回来,听说还是个大活,怎么能送给周捕头那边呢?”
虎子是个直的,一个人他或许不敢说,这么多兄弟一起来,他倒是勇气足足了。李深懒得跟这帮蠢货解释,要不了多久,这帮蠢货自己也就知道了,当即拿起自己案台是一本不知名的书砸向虎子:“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这群人,心里没点子数么,我先说好,这个活你们谁要去沾谁就就自己去,我不阻拦,到时候别后悔就是!不想去的人,现在立刻给老子滚出去演练场对练一个时辰!”
听了李深这样说,一个个都是跟了李深一段时间的,知道自己老大的性子,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个心黑的主儿。都没有意见了,你脱我拽的往演练场而去。将一帮子手下的衙役骂了个屁滚尿流后,李深的心里的那股子气并没有给顺下去,苏良玉那个死女人,自己帮她这么多回,结果在她心里就一点儿都没落好,死女人,气死他了!越想,李深越觉得官房憋闷的很,待了一会儿,他想回去质问苏良玉的心思都有了,可是,他又怕自己一见到苏良玉那死女人,再次被她气到。满脑子都是苏良玉这个气人的死女人,李深受不了了,他怀疑自己再这么下去,会被苏良玉气死,他不想脑子里再想那个死女人的事情了,他要去找地方发泄一下。对于李深来说,发泄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的身体操练到无法思考,所以,李深又去了演练场,将自己手下的那一群人挨个的好好照顾了一番,无一幸免。这回,所有的人都没有情绪了,一个个躺在演练场的地砖上如死狗般喘气,能好好瘫着还是好好瘫着吧,找什么活儿,这回被老大这么一嗟磨,又要歪牙咧嘴修整好几天了。且说,县衙的另一边儿,周捕头看着手下人用一根藤蔓牵过来了三个衣着光鲜、脸上却有着好些淤青的男子,眼睛里发了光。这是难得的肥羊啊!他和手下的兄弟跟李深那边的人一样,也是闲了好一段时间没瞧见油水了。倒不是最近县城治安太好,而是上次他手下的人捉拿那耍猴人的事儿,出了大差漏,搞砸了县太爷交待下来的任务,害得县太爷被上面的人批了,还吃了挂落。自己哪里还能落着好,反倒是让李深那起子人又压在了自己头上,好的差事全让李深给占去了。而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县太爷突然发了话,下死命令不让他们去街上寻那些游商摊贩的事儿,除了有苦主上衙门告状的差事可去,其他的他们都不能随便插手。可这主城里,除了游商摊贩那里,谁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闹出个上衙门的大事儿啊。所以,最近这衙门,真的是变成了清水衙门。平时,这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他好歹是个捕头,俸银加底下兄弟每个月的孝敬,也足够他日子过的顺心顺意了。偏偏前不久,城里来了一拨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游商,鼓捣了个什么叫做“推球”的玩意儿,他一次下衙后无聊,便去玩了几把,自此后便迷上了这个。手气又不好,赢得少,输得多,日子一下子便有些紧紧巴巴起来,所以,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大活儿,怎么能不开心。“兄弟们,来活了,给这几位松了绑,好好招呼招呼。”
衙役给三人松了绑,周捕头笑眯眯起身,凑到解了绑的三人身边,仔细瞧了瞧,“哟!这不是许家大公子不是?”
许家在这古德县里也算颇有名气,周捕头认得许家大郎这张脸,更是知道许家家财颇丰,看着许家大郎脸上的淤青伤痕,他的心思又激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