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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惩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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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又再犯边了。这次刘彻准了霍去病多次的请战之奏,让霍去病带领他的八百精骑上战场了。这八百精骑,可是霍去病经过精挑细选、特殊训练的勇悍之士。他们有着整体意识、配合无间的默契。他们中有的还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特长。比如有的能在浩浩沙漠中找出水源。有的则是医马的能手。有的还可以星宿位置测出自己的方位。这可是至关重要的,在茫茫大草原和大沙漠中稍一不慎就会迷失方向。从他的这些准备工夫,就可看出霍去病对战争的预估和洞察力了。这次的出击,汉武帝任命卫青为大将军,统率公孙敖,公孙贺,赵信,李广,苏建,李沮等六路大军。霍去病被封为骠姚校尉带领他的八百精骑也随着卫青的六路大军,从定襄出发。离出发还有两天,霍去病到了北营去检阅他军队。到他觉得已万事俱备了,才返身回宫。路经集市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家绸庄门前人群骚动。于是他放慢了速度,想看个究竟。话分两头。再说公主知道霍去病要去出征了。很想在他出征前会他一面。但是她知道,在这仅有的两天里,霍去病是没有空闲再到她的寝宫里来了。于是她决定自己前去会他。到了他的寝宫前,看到霍去病穿着一身戎装从寝宫里出来了。一个马伕牵着霍去病的那匹枣红马来到了霍去病的身边。卫长立刻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表哥,我,我也要跟你去。”

霍去病翻身上马,看着卫长那香汗染鬓、华衣飘拂的模样,他绉起了眉头:“你真懂得选择时候,你道我是去玩吗。胡闹。”

说完之后,绕过公主,扬鞭策马而去。旁边的马伕对公主道:“公主请回吧,骠姚校尉是要去北营啊。”

公主的一双凤目瞬间亮了起来。她回到寝宫里叫子莺向御膳房相熟的婢女要了一套婢女服。因为御膳房的婢女要比她身边的子莺低好几级别,服装要逊色许多。她穿上了子莺借来的服装,来到了御膳房。随在那些购菜的宫婢后面,偷偷地溜出了宫门。她一路走来,原本是心急火燎地要去北营的。可看到集市上那些光怪陆离的挡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铺。好玩的心情又占据了心头。反正表哥是要从这条路返回的,我就在这里玩着,等他回来。她一路逛了好几档刺绣绢帕首饰小吃的小铺。那些刺绣首饰,她没一样看得上眼的。宫里面的那些织绵金器要比这些精美瑰丽多了。倒是那香喷喷的酱红色的烧鸡翅吸引了她。她在那铺子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盘烧鸡翅。用筷子夹那鸡翅,夹了两遍没夹稳。犹疑了片刻,终于用手抓起一只鸡翅放进嘴里,抬起另一衣袖挡在前面。本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吃相的。没想到那鸡翅太过美味了。吃了两口觉得这样吃有点累赘。扯着吃更痛快。于是左右环顾了一下,觉得不会有人在意自己,就不顾仪态地两手抓着鸡翅大扯特扯了起来。然而这时,已经有一双淫荡的眼睛在注视着她了。吃饱之后,她掏出丝帕抹干净嘴上与手上的油渍之后就把那丝帕随手扔了。然后来到一泥陶雕塑摊前。她一眼就看中了一只泥陶塑马。那是一只作奔驰状态的马,姿态栩栩如生。她心想霍去病一定会喜欢。于是就把它了买下来,揣入怀中。一转头看到了绸缎庄那些色彩斑斓的丝绸布匹,兴奋了起来。就向着那绸庄走过去。这时,一个男人从左侧向着她肆无忌惮地撞了过来。她被撞得倒退了两步。怀里的泥塑马掉了下来,一分为二地裂开两半。公主大怒,举起手来就要抽对方的耳光子。可是那手在半途中就被对方抓住了。这时公主看清楚了来人的相貌。她认得他就是射猎的那天被霍去病削断皮鞭的狂徒。对于这等无赖,她觉得有必要示出自己公主的身份才不至吃亏。于是冷笑道:“放肆,竟敢对本公主无礼。是不想活了你。”

看着她的这身服装,这王平昭哪里会相信她的话。只见他手里捏着公主那柔若无骨的手腕。从怀里掏出公主刚才扔了的丝帕,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哈哈一笑道:“好香,千载难得美人香。机缘巧遇焉有不取之理。”

说着把丝帕揣回怀里。继而用手抚摸着公主那软滑的手:“你比公主还要漂亮,还要矜贵啊。你不当公主,谁还有资格……”“啪!”

他的话音未完,已被公主用另一只手抽了一记耳光。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在围着观看了。当着众人的面前挨了耳光子,他有点恼羞成怒了:“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来人,给我绑起来。抬回去。老子马上就操了你。看你这野猫子还犟不。”

其实如果他细心一点,看那丝帕的华美程度,是与这女子的粗麻服装绝不相配的。也合该这小子平时作恶多端,上天要他时限到了吧。他把那丝帕放在鼻上嗅的时候竟然会看不到那丝帕的中央用金丝线绣上宫廷御用四个字。听到王平昭的呼喝,四五个大汉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公主五花大绑了起来。公主欲要大声呼救。那王平昭掏出汗巾捂在公主的嘴里。公主手脚挣扎不能动,张嘴不能喊。她这辈子可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漾满了泪花。透着绝望与哀惋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心想这下完了,就算事后被父皇救出,杀了这厮,也于事无补了。这被糟蹋了的身子,还有何面目见表哥。想到这里,她的心锥痛起来。蓦地,她看到了涌动的人头中露出枣红色的马头。那个激动啊,这一悲一喜的超乎她能力所承受之大的落差,让她昏厥了过去。这王平昭乐极忘形地拿出皮鞭去驱赶挡在前面的人群。忽闻一声大喝:“住手!”

他转身一看,一匹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穿着校尉戎装的少年。细看之下,他认出了是数天前削断自己皮鞭的人,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心里面有点后悔那天没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次他可不示弱了。拔剑出鞘,大骂道:“狗娘养的,你竟敢挡老子的道。我今天就要你尝尝我绝情剑的厉害。”

一剑直指霍去病的心窝刺来。霍去病微微一侧身,他的剑在霍去病的前胸擦过。在他还未回剑前,霍去病已伸出两指,钳住他的剑刃。他想往回抽剑,如何抽得动。那剑像是在霍去病的指上生根了一样。在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霍去病的马鞭已经抽在了他的手肘上。只见霍去病的手腕轻轻一抖,那鞭梢便已卷住了他的手肘。霍去病再往回扯紧了马鞭。他手肘上的软骨剧烈地酸痛了起来。禁不住哭叫出声:“我的妈呀”,手中的剑已被霍去病夺去了。霍去病的这招空手夺白刃,可是参照那追杀白衣少女的大汉的招数的。不过,他运用得要比那大汉更为上乘。毕竟那大汉手中流血,而霍去病却是毫发无损。只见霍去病哈哈大笑道:“好一招绝情剑。”

王平昭哪里能吃这个哑吧亏。他双手一挥,那班喽罗蜂涌而至。连那些抬着公主的大汉也抛下公主冲上来。这一下,倒让霍去病在马上看清楚了被捆绑的少女模样,竟然是公主。他勃然大怒,飞身下马就用那王平昭的剑向着最前面的喽罗的咽喉直刺而来。那小喽罗哪里是霍去病的对手。举剑还招的时候,霍去病忽然剑锋一偏一剑削去了他的手腕后剑尖一个小回旋直刺入他的咽喉。这两招快如闪电。其余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霍去病如此勇猛剑法如此凌厉。霍去病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剑从对方咽喉抽出来的同一时间削向旁边喽罗的颈部。一剑下去,对方血喷如泉。看到霍去病只用三招就结果了两人的性命。那些喽罗都是乌合之众。有的仓皇而逃,有的去报官,有的去班救兵。只乘下那王平昭吓得面无血色。牙齿打战,战战兢兢地道:“你你、你、天子……天子脚下,你、你竟敢、敢杀、杀、人。”

霍去病不顾一切地奔到公主身边,大喊一声:“卫长。”

看见卫长没反应,摇了她一下,还是没反应。霍去病抬起脸来,目光冷如利刃般地直射向王平昭,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狗贼!”

他把手中的剑扔回给了王平昭,拔出皇上所赐的宝剑,向着王平昭的心窝直刺而来。那王平昭猛听霍去病喊那少女为卫长,吓呆了。呆楞地望着霍去病,道:“她她、真的是公主?”

昏死不醒的卫长令霍去病失去了理智。他铁青着脸,不作回答。一剑结果了王平昭的性命。霍去病抱起公主,翻身上马,狂奔回宫找御医去了。经御医把脉后,诊断为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霍去病一棵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他自小与卫长一起长大,早已与卫长建立了深厚的兄妹感情。公主的刁蛮、使诈与调皮,他与公主的斗嘴,常常把公主气到花枝乱颤,泪凝于眶,对他来说,都是生活情趣的调节剂。更加深了公主在他心目中那种亲人般的情感。他如何能容忍那些泼皮流氓对公主的侮辱呢。公主醒过来之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含笑站立身旁的霍去病。她立刻坐了起来。霍去病向子莺摆一下头再用手指一下公主,子莺立刻会意。走过去把公主按回到床上去。公主一伸手拉开子莺,她是嫌子莺阻挡了霍去病的身影。她瞪大着那双丹凤眼,望着霍去病问道:“是你救了我,是吗?我看到了你的马,之后的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霍去病故意作弄她,道:“我是在那王八蛋的床上救出你的。”

然后蹲下来,挨近公主的脸小声地道:“你怎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呢”接着站起来摇摇头:“也太不懂得保护自己了。傻啊。”

公主嘴唇抖动,双目里凝满了泪花,可当她看到背地里偷笑的子莺,就立刻知道又是表哥的恶作剧了。于是,她也起了吓吓表哥的心态。她坐了起来,大瞪着双眼。好让眼里凝上更多的泪水。牙齿打颤。她知道她的这个表情往往会令表哥心软。可这次霍去病并没有心软,因为他想要她记着今次的教训。他木无表情地看着卫长。那卫长见这王牌招数无效了,再来后着。向后一倒,假装晕倒。这招可真的见效了,只见霍去病大喊:“叫御医。”

然后上前来边按着她的人中边说:“卫长你醒醒,表哥是吓你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卫长,卫长……不用叫御医了,怕是不行了。我去禀告皇上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就要离去,卫长一伸手把他拉住了。原来霍去病看到了公主的嘴角微微上翘,微有一点强捺笑欲的感觉。所以说出后一番话好让她结束表演。霍去病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擅作主张,偷溜出宫。你有没想过,若果我在营里多待些时间,晚一个时辰出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卫长涨红了脸,伸一下舌头道:“我以后出宫,一定会紧随在表哥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看到她已经没事了,霍去病转身离去,边走边道:“我是不会再带你出宫的。”

他的这句话可令卫长独自生气了半天。当霍去病向刘彻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后,刘彻大怒,下令廷尉张汤以纵子行凶之罪缉拿那王平昭的父亲王汝之入狱。原来那王汝之竟是那国舅田蚡的门客,以重金向国舅卖了长安令这个官衔。他也自持有国舅爷这个大靠山,纵容他的儿子有持无恐地横行乡里。虽然田蚡已经死了。可他也在朝中有了一定的势力范围。当他看到被喽罗抬回来的儿子的尸首,听清楚了喽罗的传述时,(喽罗们并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公主)大怒。反天了。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只因一个女子而拿他儿子性命。他立刻命人写了状子,正待要亲自出门去告状,廷尉张汤已经拿着圣旨来辑拿他了。他莫名地看着张汤。张汤冷笑了一声:“下跪听旨吧。”

然后打开手中的黄锦:“圣旨:兹有长安令王汝之多番纵子行恶,强抢民女,侵占民屋,还竟敢绑架卫长公主。罪大恶极,实属不杀而难已平民愤。对王汝之,即日起辑拿归案。钦此。”

张汤收起圣旨。一挥手,两个公差上前来给王汝之上手镣。王汝之万没想到他那宝贝儿子绑的竟是公主,这时已悔之晚矣。他抬起头来悲叹道:“养不教,父之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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