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尘上去与佛子对话,一帮人原本听得迷迷糊糊。“真论道吗?王尘要和佛子论道?”
“这……论不赢吧?我记得,海石圣地的断水流,当初都败在佛子手上,这位王尘小公子,如何能是佛子对手?”
“太年轻。”
“没错,太年轻了。而且听说佛子天生佛根,身融百家,佛家的经文奥义,只怕早就融在他骨髓之中。王尘小公子虽然天赋才情亦是超然,可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这……怎么论得赢?”
“佛门这是在挖坑吧,怎么擎天剑宗也往里面跳?洛上秋太上长老……糊涂啊!”
场中,一群人窃窃私语。就听到,佛子那边抛出议题,让众人多少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顿时,众人惊讶。“啊?真论道啊?我还以为就是拆解拆解佛道两边的经典典籍精义,没想到,这是真的在讨论‘道’,在直指‘道的本义’?!”
好一帮人眨眨眼,旋即,脸色大变。“靠!开玩笑吧这是!他们俩什么境界,怎么可能有资格讨论‘道之本义’!”
全场一片哗然。“那位佛门佛子是四阶无漏沙弥境,所对应的,也就是我们的金丹境大圆满。剑宗的那位小师叔祖不知道,但想来,不会高于金丹境?”
场上还是有不少当初去过海石圣地,凑过海石圣地那场热闹的人的。所以,对于眼前这位佛子的具体修为,他们有发言权。可王尘就难说了。一个是真不熟,另一个,王尘有《影无极》功法挡着,如果不想让人看到,哪怕这些人瞪爆了双眼,也无法窥探到他一丝一毫的真实修为。一下,哗然声更甚。“不会吧,金丹期解析天地大道?这是把天地大道当什么了?”
“呃,佛子还好说,毕竟人家是佛子,有一定底蕴。剑宗的这位小师叔祖嘛……听说,他好像还没年满二十?”
“我去!那不是更胡闹吗!人家佛子好歹还传说是佛陀转世,生而知之,这位王尘小兄弟是什么鬼!真不怕妄议天道,引来天打雷劈吗!”
道之所以是道,便是因为其至高无上,又飘渺如烟,不可捉摸的同时,又令人敬畏。简而言之两个字:逼格。对于这位有超凡逼格的存在,真要随便出来一只瞎猫死狗都敢站出来妄议,那天道,还能是天道?别忘了天雷是用来干什么的。显然,在众人眼前,王尘的举动,就是有些不知所谓的。别说这些人,擎天剑宗阵营方面,一群人都是有些沉默。“师尊,他们真的在论道啊。”
大师姐叶妃媗,小心翼翼地朝自己师尊问道。上秋长老没有回答。两眼直视前方。这俩个小家伙……胆子是真大啊。佛门的那个也就算了,这个叫王尘的自家小鬼,到底什么情况?谈论道之本义?你知道所谓的道之本义是什么吗?胡说八道,真不怕天打雷劈?“这小子,是谁的徒弟。”
沉默半天,上秋长老终于还是道。她想问问,这到底是门中哪位狂人教出来的徒弟,年纪轻轻,怎会如此胆大包天。就听后面一阵沉默,片刻之后,才听有一道声音,小心翼翼回答:“回……回长老,是老祖的徒弟。”
上秋长老:“……”上秋长老一阵沉默。半天。缓缓转过了脑袋,一脸古怪地看向说话之人:“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老祖,再说一遍?”
“是大梦老祖啊,长老。”
上官冰燕艰难咽了一口口水,却还是道。“大梦老祖?!”
上秋长老声音抬高了八度。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俏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这才一脸严厉,又看向上官冰燕:“把话说清楚!什么老祖徒弟!你是说,这个叫王尘的小子,是老祖新收的徒弟?!”
“是啊长老。”
在上秋长老威势之下,上官冰燕把脑袋埋得更低,却依旧低着声音,小声在那里哔哔,“王尘少主……是我们的小师叔祖哩。”
“……”方圆十米静悄悄一片。就如志摩诗里写的那样,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上秋长老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古怪。一会阴,一会阳,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羞愤欲死……说实话,上秋长老虽为太上长老,但其外表,也就是三十来岁的高冷少妇模样。高冷归高冷,但一位三十岁绝美少妇有的一切,她都有。这样的一位,脸上露出羞怒模样,可想而知,有多精彩。至少一帮擎天剑宗弟子都是不敢看的。纷纷把头低下。而那边,佛子的反击号角已经吹起,就见其用天地恒变,时空不定的理论,阐述了苦修之法能否立于天地的合理性。理论之妙,思维之刁钻,简直令人眼睛一亮,拍案叫绝。甚至是让人忍不住想给他鼓掌,当场叫一声好。精彩!真是精彩!而最令人在意的,还是最后他质问王尘的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一下,众人陷入沉默。“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这,这是大道之言啊!”
一人尖叫。面红耳赤之间,浑身都在发抖。其他人亦心有所感,高声叫绝:“一言以概大道,妙哉!”
“朝闻道,夕死可矣!只一言,佛子可为吾师!”
“咦,不对啊,佛子刚才说什么?这话,是剑宗那位小师叔祖告诉他的?这……这……这怎么可能!”
本来震撼于大道之音的众人,一下反应过来。听佛子话里的意思,好像……这句话是王尘说的?卧槽,一位年未满二十岁的少年,说出这种话,这是真实的吗?当即,众人傻住。“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便是上秋长老此时都喃喃低念了起来,只觉得越念越有味道,越念她眼睛越亮。“这,这话……是老祖告诉他的?!老祖的境界,已这般高深了吗?”
也只能这般解释了。否则,这根本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