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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皇帝的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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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给朕拜年,说起来我可比孙玉阳先得了好处。”

孙安笑道:“原本早上要来,因为礼物准备的迟了些,还望陛下恕罪。”

“哦?还有礼物么?”

秦武宗有些好奇,欠了欠身:“快拿出来我瞧瞧。”

都知道孙安行事乖张,一般都会出人意料,秦武宗也颇为期待。他在宫中乏闷,人人对他恭敬退让,反倒是孙安这种随和的性格让他更为喜爱,总觉得在孙安身上能找到不一样的新鲜和风趣来。孙安从禁军手中搬过包裹,将其打开,摆弄了几下,便组出一个轮椅来,在阳光西闪烁金光。“这是什么?”

秦武宗一怔,从未见过这样东西。只见椅背、扶手上镶嵌金银,有金龙、银色的雕花和刀剑仪仗,华丽堂皇中又透出几分征伐之气。“这是轮椅!”

孙安将轮椅推到秦武宗跟前,笑道:“陛下龙体抱恙,行动不便,以后坐着轮椅进出就方便多了。”

秦武宗忽然眼睛一亮:“我好像听谁说起过这种椅子,说洛阳出了个新鲜玩意儿,方便让腿脚不便的人行动,正准备叫人买一副来,没想到孙爱卿就送来了,真是太好了……”说着话,秦武宗起身走到轮椅前,抚摸着上面的装饰和纹路,点头道:“不错,这刀兵军阵,是在提醒朕时刻谨记大秦安危,不可忘了强敌环伺呐……”孙安扶着秦武宗说道:“陛下请坐上去,试试看是否合适。”

秦武宗缓缓坐下,孙安推着他走了一圈,乐得老皇帝眉开眼笑,虽然他是在装病,但不能时常外出也深感无趣,现在有了这玩意,以后可就方便多了。“好好好,孙安你可真是别出心裁!”

秦武宗大为赞赏,拍着扶手慨然道:“别看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却让多少人能够重获自由,这对那些残疾之人,是多大的贡献!”

孙安笑道:“我也是看二大爷每日行动不便,甚是苦闷,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二将军……这些年来,他也受苦了!”

秦武宗目视远处,怔然良久,忽然又笑道,“现在好了,朕有了轮椅,孙世勋也坐轮椅,以后我们君臣二人便能轮椅相见了。”

祖继武慨然道:“二将军想必也想见陛下一面呢!”

秦武宗又一声叹息,或许想起了孙家当年的不幸,如果孙家当年没有陨落,大秦的国势恐怕又是另一个局面了。出神片刻,他回头笑道:“你来给朕拜年,还送了如此厚礼,朕倒不知该赏你些什么了,你可还有什么缺的东西?”

我缺的东西可多了,只怕老头你舍不得给呢!孙安心里念叨着,嘴上说道:“实不相瞒,臣现在也缺个代步的。”

“哦?”

秦武宗一愣,大笑道:“说得好,你送给朕代步的,朕也还你一个代步的,这就叫礼尚往来。”

孙安见秦武宗如此爽快,赶紧拜谢:“多谢陛下!”

在大秦,秦武宗和孙玉阳爱马是出了名的,虽然这么多年秦武宗已经不用再上战场,甚至病得不能走动,但他好马的习惯一直未变,隔三差五总要到御马监去看看。听说秦武宗收藏的良马足有二十匹左右,个个都是千里良驹,神骏异常,有从柔然人手里买的,也有其他国送来的礼物,只要是宝马,他都爱不释手。现在他答应送孙安一匹,显然是要从这些马里面送了,孙安今天送轮椅,就是为了换一匹马。显然秦武宗对孙安前一阵识破楼兰细作案大为满意,其实散骑侍朗和金丝软甲的奖赏抵不上这一功,但这件事关乎诰命夫人,又关乎到两国间谍,只能暗中处理,不宜大肆宣扬。这次有了机会,干脆好好赏赐一番。很快秦武宗便命人将御马监总管王显叫来,说道:“朕押送一匹马给孙侍郎,你带他到上林苑去,那里的马任他挑选一匹。”

“陛下……”王显吃了一惊,确认问道:“是任意挑选么?”

“当然!”

秦武宗毫不犹豫地摆摆手,“只要他能降伏,任他挑选一匹。”

“遵旨!”

王显领了旨,心中暗惊,上林苑的那些马平时连几位皇子都不让骑,更不要说送人了。去年镇国公尉迟嶂的儿子在雁门关杀敌立功,有人建议送他一匹宝马,这是对边关武将最大的奖励,秦武宗犹豫三天,才将其中较差的一匹送了出去,为此还心疼叹气了好一阵。这孙安只是个孙家的废物败家子,怎么一来就任由他去选马?出了宫门,带着孙安前往上林苑,王显一直惊疑不定,想不通秦武宗为什么会对孙安如此偏爱。如果仅仅是因为孙家的面子,之前又对孙安不闻不问,一时间竟有些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上林苑并不是汉武帝在长安所建的那座园林,它就在皇宫西北角,是一座小园林,这是秦武宗专门养马观马的地方。从太极殿的后门出来,宫院后面便有宫里的马匹,王显让孙安挑了一匹马,看他上马的动作十分生涩,忽然心中一动。原来孙安是没有骑过马的,想起武宗刚才说过,只要孙安能降伏,便任他挑选。言下之意,如果无法驯服,那就只能遗憾放弃了!王显明白了,这是武宗故意卖给孙家的一个人情罢了。上林苑的马固然都宝马,但宝马同样也是烈马,越好的马脾性越倔强,要想驯服谈何容易?以孙安好吃懒做,纨绔浪荡的行径来看,不被那些马伤着就不错了,要驯服简直是痴人说梦。想通了这个关窍,王显忽然有些同情起孙安来,孙安在金殿上为宦官们说话,大家都对他颇有好感,便趁着赶路的时间给他讲述一些训马的技巧。孙安认真地听着,没想到这御马竟是散养的,并没有真正被驯服,自己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搞到手,不禁有些头疼。自己和本主都没有骑过马,能搞定一匹千里良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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