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正抚摸着卷毛马的鬃毛,想着该如何让它起来,再将其收服,忽然间那马一回头,竟把他的手腕咬住。孙安大惊,站起来想要挣脱,卷毛马却咬得很紧,一人一马在地上挣扎起来。就在此时,忽然脑海中“叮——”的一声响,孙安浑身一震,那马也一骨碌站起来。转眼间,卷毛马浑身的卷毛炸开,像中了静电一般,双耳噗噜噜竖起来,孙安便看到它的武力值直线上升,暴涨到了180!孙安傻了眼,连自己的头发也被炸开也没发现,没想到这匹马会是如此古怪。紧接着,他脑海中便传来一股奇怪的情绪,带着疑问和激动,似乎有人在向他发出问候一般。孙安一怔,猛然明白过来,稀里糊涂的,居然和这匹马又建立了血契。可能是卷毛马智力高的缘故,和那只斗鸡不一样,孙安能感受到它的情绪,激动、喜悦和疑惑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卷毛马的鬃毛很快恢复原状,用头亲昵地蹭着孙安,人马之间已经心有灵犀。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收到一匹马,孙安回过神来,消耗10点功勋值把伤势治好,翻身爬上马背。唏律律——卷毛马双耳再次竖起,前蹄扬起,旋即便在马厩中狂奔起来,虽然没有马鞍和缰绳,孙安却坐的十分平稳,没有丝毫颠簸。卷毛马奋蹄跑了两圈,快如闪电,感觉速度和80码的车速差不多,最主要的是在马背上十分平稳,刚才跳过几个河沟,孙安都稳稳地坐着。远处的王显可看得傻眼了,此时孙安的头发也被吹得向后竖起,像一杆小旗子,卷毛马所过之处,其他的御马惊得四散狂奔,都躲到草场边缘去了。当然更让王显震惊的还是孙和降服了这匹奇怪的御马,准确来说,这匹马名叫雪蹄卷毛犼,是乌孙国送来的西域天极马。这匹马不但外形怪异,脾气也古怪,自从送到御马监之后,便一直显得懒散,和其他御马一点都不合群,动不动还会咬伤其他马,连人都咬,连喂马的太监都不喜欢它。但王显却清楚地记得,乌孙使者曾向秦武宗说过,这匹马是马王,整个西域没有人能降伏它,非人杰不能驾驭,听说秦武宗好马,便送来给他,也当是乌孙的大礼。但秦武宗患病多年,早已不能骑马,这匹马便被关在这里无人问津,哪想到孙安一来就将其驯服,而且过程简单无比,就好像那是他的坐骑一般自然。孙安这个废物也能成人杰?王显不自觉地撇撇嘴,暗暗摇头。不多时孙安已经纵马来至马厩门口,跳下马背,抬手拢着散乱的头发,姿势有几分妖娆。“呃,咳咳!”
王显轻咳一声,上前笑道:“恭喜侍郎大人获得宝马一匹!”
孙安脸不红,气不喘,笑道:“这匹马卖相不太好,骑着却也不错,就它了。”
王显苦笑道:“公子可是捡了大便宜了,快随我去见陛下。”
孙安点点头,跟着王显又去见秦武宗,路上听他说起这匹马的来历,不由暗自得意,如果不是建立了血契,恐怕自己与这马就无缘了。御花园中,秦武宗请了王显的禀告,顿时愣了半晌,看着孙安沉思片刻,摆手道:“忠贤,你去把朕的飞龙鞍韂取来。”
魏忠贤吃了一惊,赶紧到宫里去取马鞍,不多时便带着两名太监捧着红漆盘子转回。孙安看去,一个盘子里是金色的马鞍,上面雕刻飞龙,栩栩如生,另一个盘子里是一串铃铛,每一个铃铛的颜色不一样,上面也雕刻花纹,闪闪发光。“这是朕当年西征胜利,拓地千里之后专门命人打造的飞龙鞍,原本是打算赏赐给你父亲的……”秦武宗目光注视在盘子里,忽然有几分空洞,大概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片刻之后,秦武宗回过神来,慨然一笑:“如今你既然能降伏卷毛犼,足见一切自有定数,宝马配好鞍,这幅鞍韂,就一并赐予你吧!”
孙安赶紧拜谢,这一套玩意儿,看起来就价值千金,可是省了不少钱。秦武宗若是此时知道孙安的想法,一定会将马鞍收回,将孙安关入大牢之中。辞别秦武宗,孙安从皇宫北门将卷毛犼带出来,转到大街上返回府中,一路上大家看到这样一匹邋遢的坐骑,纷纷指点大笑不已。废物少爷配邋遢坐骑,简直是绝配!孙安却不以为意,越是这样,对自己便越有利,扮猪吃虎岂不是更爽?回到府中,却见赵东来带着一位身形粗壮的少年回来,原来正是他的儿子赵胜。赵东来看到孙安身后的马,一个劲地撇嘴摇头:“陛下这也太抠了点吧?大过年的赏你这么一匹病马?”
孙安笑道:“这可不是病马,将来你就知道了。”
赵东来一推赵胜:“臭小子,看到少爷还不行礼,快去牵马。”
赵胜这才上前行礼,准备要为孙安牵马,那卷毛犼便打着响鼻咆哮起来,孙安赶忙安抚它,告诉它这是自己人,才稍微安静下来。将马匹交给赵胜,与赵东来一起来见孙世勋,原来黄彦明这段时间将洛阳的楼兰奸细一网打尽,查到楼兰人与鲜卑人暗中勾结,觊觎中原,边关形势紧急,赶回西凉去了。赵东来握拳道:“楼兰人死性不改,等老子伤好了,去西凉好好收拾他们。”
孙安问道:“边关真会开战么?如果现在和楼兰交战,恐怕对大秦不利。”
孙世勋长叹一声,蹙眉道:“中原形势复杂,若是边关一旦开战,燕国和楚国必会有动作,就看陛下如何应对了。”
孙安说道:“二大爷,我现在有了战马,还缺一样兵器,你先前的武器生锈了没有?”
“放屁,老子的钩镰枪是用千年寒铁打造,怎么会生锈,”孙世勋一瞪眼,问道:“怎么,你小子还真要上战场不成?”
孙安点头道:“每天在家中练武,终究不能上战场,我决定要尽快练习马战,这才是大将的真本事。”
“好小子!”
孙世勋眼睛一亮,满意点头道:“你终于有点志气了,好,我就把钩镰枪送给你。”
孙安大喜:“多谢二大爷!”
孙世勋长出一口气,对赵东来说道:“老赵,这段时间你就陪他练练马战吧!”
赵东来抱拳道:“二爷放心,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陪着少爷到西凉去见老爷子了。”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目光熠熠,眼眸之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