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柔然士兵见状,叫嚣着围攻上来,却见美卓贤仁只身向前,一杆枪左右挥舞,如同旋风一般,转眼间便将所有的柔然兵扫倒在地。这动作干脆利索,如秋风扫叶一般,看得孙安一阵咋舌,以他现在烈阳枪法的功力,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守在内门的士兵见势不妙,立刻叫嚷起来:“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辛仁巴低喝一声,美卓贤仁这才停手,却依然抓着长枪,提着耶律慕南站在大门口,冷冷地看着那些紧张惶恐的柔然士兵。很快里面一阵嘈乱,柔然士兵全都赶来,握刀持枪守住院门,人群中匆匆出来一人,正是柔然司马炽。看着眼前的阵势,司马炽皱起眉头,上前拱手道:“不知几位大师如此早便来叩门,莫非是有东西落下了么?”
他只以为是这人前几天住在馆驿,昨天走得匆忙,忘了什么东西回来取的。辛仁巴上前几步,将美卓贤仁挡在身后,盯着司马炽言道:“没有落下东西,却有东西被你们的人偷走了。”
司马炽微微一怔,皱眉道:“偷走你们的东西?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无凭无据,可不要诬蔑我等。”
辛仁巴微微点头,美卓贤仁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人抛在地上,噗通一声,耶律慕南滚了一圈,仰面躺着挣扎道:“救我……快,快救我!”
这时候天色大亮,司马炽看到耶律慕南,大吃一惊,赶忙上前要扶人,却被美卓贤仁横身拦住,沉声道:“这就是小偷。”
“放肆!”
饶是司马炽心机深沉,此时也勃然大怒,厉喝道:“此乃柔然太子,你们还不放手?”
身后的柔然士兵也都围了上来,马上将所有人都围在中间,长枪举起,只要司马炽一声令下,立刻就会动手。“哈哈哈,这就是柔然人讲道理的方式么?”
孙安在一旁冷然大笑道:“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耶律太子夜闯象雄使者的驿馆,妄图偷盗圣物,事迹败露被抓了现行,居然还反咬一口,厉害,真是厉害!”
“你说什么?”
司马炽脸色大变,忽然想到什么,回身道:“耶律太子昨晚不在馆驿么?”
其中一名护卫低着头,小声说道:“太子后半夜说要进城去,不让我们跟着……”“混蛋,全都是混蛋!”
司马炽脸色大变,意识到情况不妙,咬着牙大骂几声,回头说道:“大师,一切恐怕只是误会,可否先放人,我们从长计议?”
辛仁巴扫了一眼地上的耶律慕南,沉声道:“我们只想拿回我们的东西。”
“敢问你们丢了什么东西?”
司马炽强作镇定,焦急地看着痛苦呻吟的耶律慕南,“太子怎会落入你们手中?”
“圣物!”
辛仁巴神色冷峻:“交出圣物,我们既往不咎。”
耶律慕南一脸焦急,挣扎叫道:“我没有拿到圣物,我……我也不知道被谁偷走了,还有一个黑衣人。”
司马炽双目微缩,看着辛仁巴道:“大师,昨夜既然还有夜行人,为何偏要抓我们的太子?”
辛仁巴冷声道:“他们两人同来,一个逃走了,我们只能抓另一人!我们不想惹麻烦,只要将偷走之物归还,你们就把人带走。”
“太子,”司马炽俯身问耶律慕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耶律慕南有苦说不出,反倒激发了他的太子脾气,怒吼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人,抢走了他们的圣物,这件事与我无关,他们再不放人,就动手!”
美卓贤仁闻言大怒,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装糊涂?你那同伴已经逃走,还敢抵赖,难道这东西比你的狗命还重要吗?”
“哼,你敢?我可是柔然太子,你敢杀我?”
耶律慕南疯狂扭动身躯,大叫道:“本太子确实拿到了圣物,但刚出门,就被那个黑衣人抢走了,你们去追他,抓我有什么用?”
“哈哈哈哈!”
辛仁巴终于忍不住了,怒极反笑,上前一步来到司马炽面前,指着耶律慕南问道:“你们太子刚说过的话,你可都听到了?这样荒谬的话,你能信吗?”
“这……”司马炽人都傻了,耶律慕南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己偷了东西,没出门就被人抢走,他被人抓住,这话说破天也没人能信啊,这不是骗傻子吗?深吸一口气,司马炽言道:“你们的圣物丢失,我们一定全力帮助你们找回东西,可否先请放回太子,让我们好为他治病,也好详细询问经过,”孙安在一旁冷笑道:“只怕你们救了太子,来个死不认账,几位大师可就要人物两空了。”
“你是什么人?”
司马炽闻言大怒,厉喝道:“这是柔然和象雄之间的事,你最好闭嘴。”
“在下不过一个废物罢了!”
孙安挑眉一笑,摇头叹道:“耶律太子下毒迷倒法事,偷窃象雄圣物,却被当场抓获,你们还不承认,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美卓贤仁将手掌伸出展开,问道:“这个小瓶子,你应该很熟悉吧?”
“这……”司马炽脸色再变,看着地上的耶律慕南,这是柔然太医院研制的迷药,太子用这东西迷倒过不少女人和高手,也是保命的秘密武器,他怎能不知道?辛仁巴缓缓说道:“耶律太子偷进我们的院子,用迷药迷倒美卓贤仁法事,盗取我们的圣物,他的同伴带着盒子受伤逃脱,我们抓住了太子,这位秦国使者孙大人亲眼所见,可以为我们作证。”
“秦国使者?”
司马炽看了一眼孙安,再看向耶律慕南,此时也说不出话来。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耶律慕南又亲口承认,再想起他昨天威胁象雄使者的那些话,别说这几个大师不信,他也觉得难以置信。无奈之下,他只好劝道:“太子,凡事当以大局为重,不可逞一时之气,象雄的圣物于我们毫无用处,你就还给他们吧!”
“混蛋,司马炽你这个废物!”
耶律慕南闻言气得像虾米一样在地上弹跳起来,怒吼道,“你听好了,这事……与我无关,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这帮番僧故意栽赃给我,还有那个孙安,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