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指着那根尖刺说道:“你们来看,这个东西不管怎么扔到地上,它总有一两根尖刺朝上,如果把这换成铁钉,撒在骑兵经过的路上,诸位想想……”“哎呀!”
慕容长卿一看,惊叫道:“这可真是好东西,这骑兵来了岂不是都要倒下?”
“嘶——”慕容苍岩吸了一口冷气,“这东西我看着就脚疼。”
孙安得意而笑,其实这东西是从后世剽窃来的,现在只能委托在强大的孙家身上了,反正孙家人才辈出,战例也不少,做出这玩意也不是不可能。霍光义也明白了这个东西的妙处,想想那些草原上奔腾的战马踩到这上面,一定会乱成一团,一向呼啸而来,如风而去的草原骑兵再也不敢猖狂了。想到此处,霍光义也吃惊道:“如此利器,为何不见在军中使用?莫非是孙将军当年藏私了?”
孙安一阵尴尬,摸着鼻子笑道:“我当时是在一本残破的书上偶尔看到,并没有完全成型,这是我在看到骑兵之后偶有灵感,这几天才想出来的。”
“原来如此!”
霍光义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如此利器,一定要早些推荐给尉迟将军,下一次柔然人的骑兵再敢到关外耀武扬威,一定让他们好好喝一壶。”
孙安笑道:“不过这东西也只能用一两次,用多了他们有防备,就不管用了。”
霍光义大笑道:“只一两次,就足以对柔然人造成震慑和杀伤,他们一定不敢再嚣张狂奔了,这次我倒要先看看效果如何。”
慕容长卿神情激动,说道:“我马上派人打造,另外这山中还有一种酸刺木十分坚硬,松木、桦木都可以刺穿马蹄,应有尽有。”
“这再好不过了!”
孙安大喜道,“那铁蒺藜就不成问题,马上召集族人储备,越多越好。”
慕容长卿点头答应,又问到:“孙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尽管吩咐。”
现在他对孙安充满信心,看来人们说孙安是个废物,完全是孙家放出的烟雾弹,大概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能让孙安成长起来。孙安笑道:“眼下要做的就是有备无患,其他的要看匈奴人如何行动,等地图绘制好之后,我们再临时安排。”
“好!”
慕容长卿高兴地搓搓手,“我这就安排。”
“孙公子,这东西如果用在匈奴人身上,将来柔然人用来对付我们的骑兵,岂不是……”慕容长卿走后,霍光义冷静下来,忽然有些担忧,毕竟大秦也有骑兵。孙安笑道:“霍将军这就未免因噎废食了,这东西虽然厉害,但只要有马蹄铁保护,就会大大减少伤害,胡人不善于冶炼,能配备马掌的少之又少,而我们的骑兵却可以全部钉上马掌,就算他们要用,威力也会大大减少,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这许多铁和工匠来打造武器,我们依然占优。”
霍光义微微点头,重新打量着孙安,心中充满疑惑。这小子从小在洛阳长大,没有踏出过皇城一步,怎么说起行军打仗,对付骑兵来头头是道,比他这个老将还经验丰富。难道孙家暗中培养孙安,对外却宣称是个废物,是避免有人动其他心思?此时霍光义和慕容长卿的看法竟然出奇一致,毕竟孙家在惨遭折损之后一蹶不振,不得不小心谨慎,免得被人惦记报复。整个白土堡包括周围的秃发各部,都在积极备战,全都一片火热,杜良才也在寻扎线索,里面一片火热,但霍光义带兵依然将白土堡包围,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动静。这一天孙安找到了一直躲避他的慕容云溪,笑问道:“云溪小姐好像故意躲避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事,得罪了小姐?”
慕容云溪俏脸微红,低下头说道:“我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多有冒犯,现在,现在……”“现在觉得我是个废物,不想和我交朋友了?”
“不不不……”慕容云溪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说到一半,忽然脸蛋绯红,一跺脚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她原本已经答应慕容长卿将她许配的事情,但没想到孙安的身份如此高贵,再加上他的病,这就更不好说了。孙安笑道:“其实小姐的心思,我也能猜到一二,但两人的姻缘,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必强求,也不必苛刻,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做好朋友,一起对付敌人,不是更好吗?”
慕容云溪浑身一震,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孙安颤声问道:“你……你真的有那个病吗?”
“有!”
孙安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到她眼中光芒黯淡下去,笑道:“不过已经在治了,或许……还有救。”
“真的?”
慕容云溪大喜,旋即又低下了头,咬着嘴唇说道:“可你是开国公的后代,大秦的将门世家,封侯拜将,我一个鲜卑女子,我们……”孙安失笑道:“身份就那么重要吗?我倒觉得两情相悦比什么都重要,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慕容云溪幽幽一叹,低声说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也是整个秃发部的恩人,又是布鲁大单于,身份高贵,我恐怕真的配不上你,其实……就算做一名丫环婢女,我也愿意报恩。”
“别说这些傻话了!”
孙安摇头道:“我们是好朋友,还有秃发乌狐,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就是患难之交,应该平等对待,不是吗?”
慕容云溪娇躯威震,再次抬头看着孙安,见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心里不由踏实了许多,眼中泪光隐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好了,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孙安摆摆手笑道:“我们还是来聊聊匈奴人吧,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一些。”
慕容云溪想到孙安的病没有治好,想这些事情确实有些太早了,放下心中结缔,终于露出了笑容:“你想知道什么?”
孙安和她并肩走在山崖的土路上,迎着微风,说道:“从单于到那些能带兵的人,都简单介绍一下,万一将来遇上,也好有个底。”
慕容云溪说道:“现在的匈奴只剩南匈奴一支,单于还是栾提氏来继承,叫栾提阿达罗,他的儿子栾提呼衍秩可是一位勇士,听说比我哥哥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