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目标,就是打通祁连山,夺取河西四郡。”
李云光叹道:“吐谷浑部落的人无力向东攻打金城,转而攻取河西走廊,又和楼兰人勾结,真是打的好算盘。”
孙安冷笑道:“这鲜卑吐谷浑部真是个搅屎棍,哪里都要沾点边,同样是鲜卑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搅屎棍?”
秦武宗一阵,忽然大笑起来,“孙安这个比喻真是恰当,吐谷浑部现在湟中一带侵凌羌人,后来又攻打象雄人,现在又想取河西,实在是西凉大患!”
孙安已经猜到了秦武宗的意图,问道:“陛下是想让臣去一趟湟中?”
“不错!”
秦武宗说道:“湟中的形势,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不仅有吐谷浑的势力,内部还有原来的羌人部落,也有还在不断反抗的象雄人,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派兵征讨,要从内部将他们彻底瓦解。”
孙安皱眉道:“就算把这里的鲜卑人都消灭,我们对湟中依然鞭长莫及,陛下将来打算怎么治理?”
“这就是吐蕃来结盟的原因!”
秦武宗缓缓说道:“他们看上了这块地盘,但又因为隔着万里大山无法征服,想借助我们在西凉的力量。”
孙安笑道:“不知道吐蕃给了什么条件,竟让陛下动心。”
“西域!”
秦武宗双目微凛,微微握起了拳头:“将来他们会从西域最西端的葱岭出兵,帮我们拿下整个昆仑北部的区域。”
“哦?”
孙安倒有些意外,奇怪道:“这么算的话,吐蕃岂不是吃亏了?万一他们到时候食言怎么办?”
“不会!”
秦武宗从容笑道:“象雄人被逼出了乌斯藏区域,如果不是要守卫他们的神山,现在早就全部撤到于阗境内了,吐蕃怎么会留下这个大患,他们必须要斩草除根。”
对于这些大局的考虑,孙安知道秦武宗一定比他看得跟全面,更长远,也就不在纠结这些事情。想了一下问道:“不知陛下有什么计划,臣该如何前往湟中?”
秦武宗说道:“从长安到金城,再到湟中和乌斯藏,有一条商路,常年都有商队通往乌斯藏的王城,你们以商队的身份从金城出发,到了湟中之后,一切只能随机应变。”
孙安一怔,也就是说,秦武宗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计划,他对那里的消息只是从吐蕃使者嘴里听说来的,让孙安去一个完全未知的区域干大事。“朕知道这件事凶险重重,所以也考虑了许久,”秦武宗看出孙安神情凝重,说道:“思来想去,我整个大秦中,能胜任这个秘密任务的,也就只有你了,西河那一次出动,你帮助鲜卑人渡过难关,完全在朕的意料之外,所以朕依然相信你。”
太子李云光也感叹道:“西河鲜卑的事情,若不是孙将军去,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可能就要引起大乱,至少匈奴人会杀到左冯飒境内,这又是一大隐患。”
秦武宗点说道:“既然能行走于江湖之间,又能统兵打仗的,唯有孙安是最合适的人选……”说到这里他抚须笑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冒险,朕也绝不会勉强,你之前所立的功劳,对大秦来说已经足够多了,而且超过了许多老将一生的功劳,朕可以保证你此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孙安闻言笑道:“陛下这是说哪里话来?我刚刚年满二十,正是大好青春,该努力奋斗的年纪,怎么能就这么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
“这话说的有志气!”
祖继武闷了半晌,终于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话:“孙家的男儿都应该这样才对。”
秦武宗深深地看着孙安:“这么说,你是答应要去西凉了?”
“那里曾是我孙家建立功勋的地方,我也该去走一趟!”
孙安点头道:“请陛下下旨吧!”
秦武宗缓缓点头,叹道:“这次私密任务,就不必下旨了,权当朕对你的一次委托,这次出行,你所带的人不能超过五十,否则很容易引起鲜卑人的注意,你可有把握?”
孙安稍微思索片刻,说道:“人都由我选,如何?”
“那是自然!”
秦武宗点头道:“但宫里和官职太高的人不能用,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祖继武正想自告奋勇,听到这句话又低下了头,这个条件已经他个淘汰了。李云光说道:“我这里有两个人选,一位是从小在湟中长大的羌人,在发配期间与他结识,这个人十分机灵,精通对鲜卑、象雄的话,可以为你做翻译和向导。”
“太好了!”
孙安笑道:“臣正愁两眼一抹黑,到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有这样一个人,最好不过了,还有一个呢?”
李云光说道:“另一个却是一位僧人,熟知吐蕃和象雄的一切教义佛法,如果能带着他,对你或许有帮助,对他来也是完成一桩心愿。”
孙安疑惑道:“这僧人还有什么心愿?”
李云光叹道:“他的父亲是天竺僧人,说是为了寻找一部极其重要的佛经,走遍了乌斯藏和西域,也只是找到了一点线索,后来自知道大限将至,无奈娶了一名西域舞女,生下一子,取名鸠摩竺道,长大之后教导他佛法,继续寻找这本佛经。”
孙安闻言叹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执着的人,为了完成目标不惜破戒,但他的做法,却也值得原谅。”
李云光点头道:“我与鸠摩竺道相识,也正是被他们父子的精诚所打动,这几年已经打听到一些消息,听说和象雄人有关,但他在崆峒山出家,没有办法再去乌斯藏,如果能跟着商队出行,扮作一名法师,就不会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