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叔停下来拄着锄头,“挖啥金子,咱这山沟下要是有金子谁还种田呢,咱们这种药材呢。”
“哟呵,你们今年都种药材啦。我们可听说了,你们清泉村种药材可赚钱了。”
“害,反正还行。”
“诶,这位大叔,你们这种的啥药材啊,咋种的,能不能教教我们呢。”
“可不兴这样的啊。”
牛大叔可不乐意了,“都教给你们,我们清泉村赚啥啊。”
“真是老奸巨猾。”
“哈哈哈。”
隔壁村问不到只能作罢离开。二胖禁不住道:“牛大叔,你咋不告诉他们呢。”
“就不告诉他们,让他们眼馋去!”
沈晚娘选的药草都是好种的,种子撒一撒,施肥浇水也就行了。庄稼地里根本没什么大忙的活。霍君安没事就又上了山了,他这回临行之前也说了,现在深秋马上就到,一旦入了冬,打猎可就艰难了。现在算是最后的好时候,所以一定要在深山里多下些功夫。沈晚娘也完全理解,给霍君安准备了厚实的衣裳干粮和鸭梨装进背篓里。沈晚娘一个人带着霍辰和小月儿就在家里等。没想到,这一次霍君安一连着两天一夜都没有回来了。到了这天傍晚,小月儿吃饭都惴惴不安的,“娘亲,怎么办呀,爹爹还没有回来呢。”
“才两天问题应该不大,你爹的功夫我们都是见过的。”
“也许,你爹又打到了好东西也说不定。”
“只能希望是这样了。”
霍辰也很忧心。“你们两个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赶紧吃好了把牙齿好好刷一刷,要睡觉了。”
刷牙是沈晚娘今年又立下的新规矩,专门做了软毛的小刷子全家一人一个,虽然没有牙膏,但是浓盐水刷牙也是有用的,最起码她家的孩子可不能满嘴都是小黑牙。哄睡了两个孩子,沈晚娘自己却睡不着了。睡不着就点了灯起来练字,先慢慢研墨,把墨块研磨成浓浓的墨汁,毛笔浸润顺出笔尖,然后一笔一划写了起来。古代造纸术虽然出现得很早,可大量生产并不容易,文房四宝这都是很贵的。沈晚娘舍不得浪费,就把字写小了许多,一张纸写到了最后,沈晚娘却是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笔下写出得竟是霍君安的名字。她有预感,霍君安一定是遇到了好东西。可是天黑山陡不安全,她这心里头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想想自家若是没有了霍君安,她一个人可撑不起来。月移西楼,沈晚娘正惆怅,隔壁虎子家的狗突然叫了起来。外面有了动静,沈晚娘忙侧着耳朵去听。“君安兄弟,都这么晚了,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是虎子爹的声音。沈晚娘连忙跑了出去。“君安,是你吗?”
霍君安从虎子家大门口大步走回来,沉声回应,“是我,晚娘别担心。”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嘘……小点声……”霍君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声道:“我这回又打到野猪了,而且是两头成年大猪。”
“两头?”
沈晚娘不可思议的紧,“你能运得下来吗?”
“太沉了,我怎么运。只好下来找人了,我已经找了虎子爹曾大哥和两个兄弟,他们帮我一块运去。”
沈晚娘点点头,“有人跟着你我也放心,你怎么想就怎么来吧。”
“嗯。你这两天家里没事吧。”
两天不见沈晚娘霍君安真想多看两眼。“放心,家里有我一切都好,外面的事情你安安心心做,我们几个在家等你。”
有了沈晚娘的话,霍君安就像受到了鼓舞,更有劲了,“那我去了。”
“等一等,带点吃的。”
沈晚娘塞了两个包子,又带住一壶水出来。霍君安着急,直接对着水嘴一阵猛灌,然后就和虎子爹等人就着夜色进山了。见霍君安不是单薄一人,沈晚娘也安心了些,回到屋里很快就睡下了。次日一早,随着太阳冲破暗夜缓缓升起,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爹吗?”
“是我。”
霍辰赶紧开了门,就见几个熟识的大叔合力抬着老大的家伙进院子来了。扑通!扑通!两声响后,院子里都扬起一阵尘埃。两只壮硕的大野猪被五花大绑扔在了院子里。沈晚娘出来看的时候眼睛都笑弯了,“真大啊,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大的野猪。”
“可不,君安兄弟真是碰上大家伙了。”
阿牛爹擦过脸上的汗水羡慕不已。他们几个为了抬野猪,衣裳都浸透了,各个在大秋天的打起了赤膊。“可给你们累坏了吧。”
沈晚娘招呼起大家伙,“走,都到里面坐坐去。”
“别了,嫂子,我们这赶紧着回家洗洗去,我们这么脏还不得进去腌臜了你们的新房子啊。”
阿牛爹连忙摆手。“你们想啥呢,都是君安的兄弟。再说了,我知道你们今儿辛苦,热水都我烧好了,就在大锅里头呢,还蒸的杂粮面的花卷,桌子都有,你们自个拿着吃。我也不打扰你们,我送霍辰念书去。”
虎子爹禁不住夸赞,“君安媳妇想得真周到啊。”
沈晚娘笑笑,套上驴车带着霍辰小月儿就出门去了。家里没有了女人,那帮老爷们也就不用害羞了。沈晚娘一个来回回来后,虎子爹他们都已经走了,院子里屋里都收拾得挺利索,就是少了一锅热水和二十来个大花卷。“爹爹,你累不累哇。”
小月儿一进屋,就跑去了霍君安的屋里。霍君安自然是累得很,闭着眼睛躺着歇着。“吃饱了没?”
沈晚娘立在门口问。“饱了。”
“那你好好睡一觉。”
“嗯。”
“对了,院子里那两头野猪怎么处置,你是打算卖了还是怎么样。”
霍君安抬了抬眼皮,“咱家的事情不都是你说了算吗,我就负责打猎,其他的听你的。”
“那你睡着,我自己盘算盘算。”
霍君安很快睡着了,沈晚娘来到院子里围着两头大家伙看了又看。都卖了吗,如果都卖了也能换不少银钱。不过,生猪肉的价钱总还是比加工过的肉食差上许多。可若起早贪黑做熟食摆摊,那可不得吃苦头么。沈晚娘想了想,突然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