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坛是酒,那后面的都是井拔水。”
“啥。”
马玉兰赶紧扒开了沈晚娘怀里的那些酒坛子,闻了又闻,“好你个君安媳妇,你这主意真多。”
“哈哈,骗得过阿牛爹就行。”
马玉兰回想起阿牛爹那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乐得腰都弯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可真有一手。”
“男人嘛也是需要调理的。”
至于后续听说张翠花闹了一个早上,晌午的时候她睡了一觉,睡醒了又接着闹。可把阿牛爹闹怕了,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再出去喝酒,不仅赚钱养家连烧火做饭也学了起来。刘大柱得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笑归笑,可是词严义正的跟马玉兰说少和沈晚娘亲近,都给她带坏了。马玉兰才不听呢,一天到晚就是跟霍家走得最勤。转眼间又到了刘掌柜的进货的日子,快过年了,刘掌柜笑呵呵的,“君安啊,咱们这作坊产这些肉食还撑得住吧。”
“撑得住啊,怎么样,刘掌柜的要不要下次多进一些。”
“哈哈,让你说着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儿呢。这样的,过年的时候我们客人多,摆酒的也多,所以啊,你们就可劲儿的产,年前产的我们全部都要。”
“那没问题。”
霍君安乐得同意。“那这是这回的银钱,酒楼里还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刘掌柜的来的也快走的也快。赶着那宽阔的大马车从村口跑远,在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地里很快变成一个黑点。村口不少人聚在一块话家常,这人们的眼睛可都落在那大马车跑去的方向。“那马车是来霍家的吧,咋月月都来,是他家亲戚?”
“啥亲戚啊,那是人家进货的老板。没看见那人一身毛皮袄,连头上的帽子都是毛皮的,一看就是阔绰的人家。”
“唉,你们说霍家真可以啊,这才一年吧,眼见他们阔绰起来了,盖了新房,还整了作坊。”
“谁说不是呢,前年这会儿他家穷成啥样,一家四口跟要饭的似的,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
一个瘦老头叼着个烟袋嘀咕。这话引起一片声讨。“霍老三,你这话说的可难听了啊。你们都是姓霍的,往上数三代还是一家人呢。”
“眼红人家吧,人家过得不好看不起人家,人家这日子好了又嫉妒呗。”
老头儿被人怼得不好意思再言语了,灰溜溜的离开了。这时候韩家的老韩叔看着霍家的方向若有所思。半个时辰后。老韩叔拽着一个毛头小子往霍家的方向走了来。他们到了霍家的门口张望了张望,又来到小作坊前头,“霍家大哥在里面吗?”
“在啊。”
霍老头高声答应,从里面擦着手出来了,“哟,是老韩家的,你咋来了。”
“呵呵,大哥啊,我这来看看你么,这是我从镇上买的果子。”
霍老头这么大把岁数了,什么也都通透了,“老韩家的啊,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你有啥话直说就行。”
“害,是这样的,这是我小儿子三齐,这今年都已经十三了,一天天不是在家耍混蛋就是出门打架,总也没个正经差事做。”
“那你的意思是……”老韩头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硬着头皮道:“害,这不是看孩子大了,想给他找个事情做。你说他才十三,要是送到外头去,他娘也不放心。我们家寻思了寻思,看韩大叔你这都开了作坊了,啧,就想让他上这给你们干活来。”
外头的对话声霍君安闻声也出来了。老韩家的又赶紧道:“这样,我们也不是说干活要给多少工钱。就是想让他在这练练本事,不要工钱也没事,一天管他两顿饭也行。”
人家的态度这么诚恳了,霍老头也不好拒绝,“君安,你的意思呢?”
霍君安打量了打量面前这小子,个头够高,才十三已经到了他肩膀多了,手臂也结实是个有把力气的人。就是看着那小脸板着铁青铁青的好像是不太乐意。霍君安点了头,“既然韩大叔都送来了,那我们就留下吧,在这帮衬我家干活,饭菜随时都有,工钱就先一个月八十文,干得好我们再给他涨。”
霍君安许诺了老韩叔可是高兴的很,嘴巴都咧到后脑勺了,“诶,行,那咱们就定下了,从今天就开始吧。”
“兔崽子,喊霍大叔和霍大哥啊。”
韩三齐耷拉个脑袋,声音嗡嗡的小,“霍大叔,霍大哥。”
“那你现在就留在这吧,我就先回去了。呵呵,君安啊,有啥你尽管让他干,他不好好干活你就收拾他也行。”
老韩叔满意的走了。霍君安示意韩三齐,“走吧,跟我们进去。”
韩三齐步伐一拽一拽的,进了院子,看着一院子的猪肉和木柴脸上的不情愿更重了。霍老头还挺慈祥的,“三齐啊,你会干点啥,要不你先捡着好干的干,在这劈柴吧。”
大块的木头立在地上,锋利的斧头向下稍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柴禾就分成了两半。韩三齐低头捡柴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进来。四目对视。韩三齐和沈晚娘都皱了皱眉头。“是你……”沈晚娘一眼就把韩三齐认出来了,去年秋天在山上可不就是他欺负小辰来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