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专业也是室内设计，你想要什么样的婴儿房，我可以帮你设计一下，可以一直修改到你满意为止。”

面膜贴在脸上，说话不是很方便，桑绮的声音瓮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心琪。顾心琪了然，答应她的要求：“这样最好不过了，凌轩最近太忙，还好有你陪着我。”

桑绮洗了脸，两人重新换了衣服，一边在厨房吃午饭，一边讨论婴儿房的设计。还没吃几口，门外就响起汽车刺耳的刹车声，管家开心的进来汇报：“苏少过来了，听说给少夫人您把脉的。”

顾心琪转头看着桑绮，果然见桑绮刚才还笑意苒苒的小脸立即冰冷起来。顾心琪刚站起来，还来不及去客厅，苏陌已经如一阵风一般大步来到餐厅了。苏陌双眸如激光一般从桑绮身上扫过，看向顾心琪，“大嫂，我来给你把个脉。”

顾心琪伸手，“麻烦苏医生了。”

苏陌手指探上顾心琪的脉搏，视线依然紧盯着桑绮，手上的力道有些重。顾心琪被捏的疼起来，手腕挣了挣，“苏医生，苏医生。”

喊了好几遍，苏陌才回神，看到顾心琪手腕处的红色痕迹，立即松开手，“对不起。”

“没事吧？”

“大人小孩都很好。”

苏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眼神有些抱歉。顾心琪看了眼坐在身边一动不动的桑绮，咳嗽了一声，“我，我还有点事，先上楼去了，苏医生如果不忙，就顺便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说完赶紧逃出了餐厅，顺手带上门。桑绮看到顾心琪离开，立即丢下手里的筷子，站起来，跟着往外走，擦身而过的瞬间，苏陌伸手，牢牢的攥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死活不肯松手。“桑绮，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提的要求也都提了，如果你一样都做不到，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桑绮知道挣不脱他的手，干脆垂着脑袋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你真的希望我赔这条命给你？”

苏陌声音带着压抑的伤痛，“孩子也是我的，发生这件事，我也很难受，桑绮，就当做了个噩梦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重新开始？”

桑绮冷笑：“怎么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过好多次了？我的孩子被你们害死了，你现在跟没事人一样让我跟你重新开始。苏陌，平时看你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没想到心肠竟然冷到了这个程度。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从来没有听到我孩子的哭声吗？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你的医术呢？你引以为傲的医术，能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呢，难道连一个孩子都救不活吗？你把当时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还有药物都放在孙家主身上了，压根就不管我的死活，你现在怎么好意思跟我说重新来过四个字？”

桑绮冷冷的看着苏陌，眼里空无一物，那种苍凉和悲恸如萧肃的严冬，站的那么近，那么热的天气里，苏陌都能感受到很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刺骨的寒冷。“桑绮，我说过，这里面有些误会。”

“天大的误会也换不回我的孩子了，苏陌，我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这一次，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不是一直都很纵容孙梦瑶吗？孙家也一直都想将孙梦瑶嫁给你，我现在成全你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说过，我对梦瑶没有男女之情……”苏陌额头上青筋爆出，想要嘶吼出声，又怕更加引起桑绮的反感，只能生生压抑住，咬牙切齿的低声解释。桑绮毫不在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管你们到底是什么感情，在我眼里都一样，离婚协议书我早就打印好签字了放在梳妆台上，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能够离婚，我净身出户都没关系。”

“桑绮，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做？”

“我说了，我也是可以原谅你的啊，还给了你两个选择呢，你不是做不到吗？既然你一条都做不到，孙家一个人都不想伤害，凭什么来伤害我？你给我滚，我现在看到你这幅身不由己的伪善面孔就觉得恶心。”

桑绮一脚踹到苏陌的膝盖上。力气太大，听到骨头响起的声音，苏陌退后好几步，松开桑绮的手腕。桑绮冷眼看着他，眼神里满满的嫌恶，苏陌在那样的目光中差点崩溃。大步上前，一把抓着桑绮的肩膀，将她按在餐厅的门后，“你嫌我恶心？桑绮，过去那些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够了。”

桑绮一巴掌扇在苏陌的脸上，“那些事情，现在但凡想起来一点，我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苏陌，这种事情，你以后跟别人做吧……”一个月前，孩子从体内流逝掉，鼻腔里除了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剩下的就是这种铁锈一般咸腥的气味，几天几夜的萦绕在她的鼻尖，挥之不去。现在又是同样的味道，桑绮神经紧绷，胃里翻江倒海，双手推着苏陌，苏陌手臂如铁丝一般紧紧的箍着他，眼里漫天的雪花飞舞，就那样抱着她不肯放手。桑绮实在是忍不住，一偏头，“呕”的一声，刚吃进去的午餐混着胃酸全部呕吐出来，全部吐在苏陌的身上。他崭新的西装上半个身子全部都是桑绮污秽的呕吐物，从西装到西裤再滚落到程亮干净的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