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慌忙把方帕递给她，顺手抱住了煎饼，不让它再乱跑了。“不好意思，煎饼一向很乖，今天怕是又和其他猫打架没打过，把脾气发这了。”

这下，李重华彻底乐了，她边擦着衣裳边瞧了眼傲娇的煎饼，“它这么胖这么孔武有力，还有打不过的猫？”

姜生这解释，听上去本来就略显牵强，他有些心虚的脸红，“偶尔。”

“那我还挺好奇的，哪只猫这么厉害。”

煎饼气哼哼的舔着爪子，跳出了姜生的怀里，三五下就上了墙头蹲着，离他们远了点，不过没走。那机警的视线就没从李重华身上移开过。李重华莞尔，这年头，这些个小家伙们一个个全成精了。白宝也……无意间又想到了白宝，李重华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握着方帕的手背下意识就绷紧了。她虽说不问，可实在担心。“小姐？”

李重华失神了，姜生喊了好多声，她才回神，只不过脸色不太好。“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都是些老毛病了。”

李重华解释了句，掏出了一张纸来放在他面前，“其实今天来，是想让你帮忙雕刻个小东西，稍微有些复杂，不知道公子可否能做出来。”

原来是找他有事。姜生松懈下来。他打开一看，略显诧异。这图上是个十分精美的木簪，乍一看，不过就是一个素簪，但却高贵不失典雅。图画的很精细。从头到尾，处处都有所不同。为了方便雕刻，甚至还做了注解。不止如此，这簪子还用上了些其他的工艺。没有一些能耐，怕真是一年半载都做不出来了。这对于姜生来说，不算什么。他惊喜的是这簪子格外新颖的设计。这图，分明就是一个基础，可以在这之上，无限变动，做出许多不同的作品来。姜生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图纸，爱不释手。“小姐，这中间镂空的部分是？”

“西域种香石。”

李重华垂眼，这上头的簪子，其实是母亲的。是父亲当年为了哄她专门找人做的。独一份。后来被李明珠抢了，变成了三房最出众的一款产品，只不过从头到尾都不得精髓，没走的长远，但也在短期内为他们赚取了大把的银钱。“西域种香石……”姜生思索了片刻，惊喜道：“是啊，从前我怎么就没想到。种香石虽不如翡翠宝石一般名贵，但胜在可以以香养之，时间久了，自然和佩戴者相得益彰。不说簪子，也可以做成其他……”察觉到自己的激动，姜生脸色通红，这十分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没关系，我起初看的时候，也十分惊叹。”

李重华抿唇轻笑，“公子这么喜欢，可做得出来？”

“我不敢百分百确定如图一样精美，但我愿意尝试。”

姜生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的热情了，“小姐，您可相信我？”

“自然。”

李重华把身上随身佩戴的一个香囊拿了下来，推过去，“这里面有三块种香石，你拿去试试看。若成了，下一步，我想和你谈谈合作。”

姜生错愕，“合作？”

李重华起身，“公子才情，蜗居在此甚是委屈。刚好，我想做些生意，需要公子。当然，这也要你愿意。”

拉人下地狱要遭报应，但她不拉，别人也会。“公子若不愿牵扯这些俗世利益，可以拒绝我。但我希望公子能考虑考虑。其实人生漫长，换种活法也不错，说不定一切就都有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