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走的。”
露西娜浅笑,面对徐迪明显游刃有余些。话落直接转身就离开,反倒是让充满敌意的徐迪有些莫名,人就这么走了吗?她还以为露西娜会多纠缠会儿呢。站在原地甩了甩肩膀,徐迪往反方向离开。反过来,等着徐迪离开后。露西娜直接推门走进,她进来的时候恰好撞见蒋远舟俯身落吻在向阳额间的一幕。画面太过于美好,就如同童话般演绎的那般。王子会亲吻沉睡的公主。气氛被打断,蒋远舟眼神不满地对着闯入者,没好气地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露西娜从梦中惊醒,怔住的表情被假笑取代。露西娜:“我还没有见到向阳,我不放心。我就想着看看她怎么样,我也好安个心。”
把姐妹情深的戏码演绎到底。蒋远舟冷漠地抿着嘴唇,不言语。露西娜便大着胆子朝前走去,隔着一段距离的观看向阳。在她还是‘向晴’的时候,几乎每个人见到她们姐妹两都会小小的惊呼,说她们的容貌有多么多么的相似。她们姐妹两都很出奇的像向震宇,尤其是眉眼的位置。她的要更妖冶一些,这也是她一直觉得自己比向阳出色的地方。然而,时过变迁,现在的她却顶着一张完全‘异样’的脸,毫无旧日光彩。就光这一点,足以让露西娜恨向阳恨到入骨。“向阳什么时候能醒呢?”
“不确定,有可能是现在也可能是过几天。”
蒋远舟淡声说道,只要想到向阳现在身体的状况,他眉宇间的忧愁就无法消散。屋里静悄悄,除去昏迷不醒的向阳,差不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算是能很好交流的机遇。露西娜开门见山,问蒋远舟的计划:“你打算什么时候对着埃伦斯动手?”
“你很急吗?”
“我……我只是很担心。”
露西娜表情略有躲闪,指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说道:“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局面对我们来说是很不有利的。向阳的状况时好时坏,如果一天不把病毒给消除掉,她的身体就时刻会有危险。我们得尽快对着埃伦斯动手了,不然,不然一切就晚了。”
她快速的把一长段话说出来,对着蒋远舟的眼神里都有期盼在。她是真的等不及了。现在闭上眼睛都还是刚刚在车库里遭遇的画面,脖子上留下的印痕隐约作痛。她忍受不了埃伦斯那个魔鬼。见蒋远舟不为所动,她继续说下去:“而且……而且,埃伦斯对我已经起了疑心。我怕他是已经知道我背地里已经联合起你了。”
“他找过你吗?”
蒋远舟尖锐问道。“没……没有。”
露西娜摇头否认,“这样才最可怕啊,他连找我的次数都少了很多,这说明他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不想再用我了。”
她把每一句话都说的极其重,就似乎晚了那么一步,就会铸成大错。那样期盼蒋远舟的回应,结果只换来他一句回应。“我知道了。”
态度还是冷淡。蒋远舟甚至连看都不看她,视线里只装的下向阳一人:“你说的我会考虑,你先回去吧。让人看到了反而不好,这里说不定还有埃伦斯的眼线在呢。”
匆匆几句,就把人给打发走了。露西娜悻悻离去。人走后,房间才总是安静下来。空荡的病房内只有他跟向阳两个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自从决定要扳倒埃伦斯后,他们两个人就很少再有独处的机会,有的话,每次都是以争吵开始,结果不欢而散。这样的安宁让蒋远舟觉得辛酸。他握着向阳的手就没有松开口,如呓语般喃喃道:“向阳,你应该特别恨我吧。”
“就算你不恨,我自己都恨我自己。明明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好你的人是我,结果每次害你难过受伤的也是我。我总是想保护你,给你最好的。却又总是让你失望。你说,我是不是你生活里的灾星?”
“你遇见我也是倒霉了啊。”
他干声笑道,笑的苦涩。蒋远舟眼眶泛起红,他哽咽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向阳,你再坚持一下。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就带着你和孩子去个海岛。我们一家人平平静静的生活,远离世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风景要看,余下的一声我们要好好的走下去。”
如誓言所说,他们要一直白头走到老。原先只想临走前多看几眼向阳,可这一看,就是留下。他还是放心不下眼前的人。渐渐天被染成青墨色,徐迪推门走进张望,看着屋内的模样跟着她之前离开前没有任何的变化。蒋远舟一直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深深地盯着床上的人看。“人还没有醒来吗?”
徐迪轻声问道,细眉拧成一团。之前散去的忧虑又一点点凝聚在一起。“没。”
蒋远舟吐出单音字。“要不要我去喊医生过来,让他再瞧一瞧的。这都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人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哪里还有问题的?”
她刚要走,蒋远舟喊住她。“医生该做的都做过了,我们现在只有等。你着急也没有用的。”
他也希望向阳能够早点醒来,同样的,他心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希望能保持这份安宁长久一点。那样他就有多一点的时间守在向阳的身边,能这样看着她。“可是……”“没什么好可是的。”
打断徐迪要说的话,蒋远舟说:“人一定会醒过来的。”
看他这么坚决,徐迪压在心口的话也只好默默的咽下去。向阳连着昏迷了好几天,蒋远舟就跟着在病房守了她好几天。这夜,蒋远舟抬头看了头顶的白炽灯。耀眼的灯光刺的视线还是出现叠影,连日连夜的守候让蒋远舟蜕了个模样,像是脱水般的消瘦。凹陷的双眸下印着一团青黑。孙秘书心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