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草原上刮起了阵阵微风,这风吹到身上有些冰凉,阿金打了个寒颤,他想起自己被一个少年打了一巴掌,然后抬起头看到打他的那个少年坐在山坡上烤着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只处理好的羔羊,那羔羊身上的脂肪被火焰一烤流下淡黄色的油脂,那油脂又滴到柴火上发出噼叭的声音,同时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即使在山坡下的阿金也能闻到,阿金此时饥饿难耐本应该上前争夺烤羊,但是想起先前少年那一巴掌,左脸还隐隐作痛,他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爬起来就要往树林中跑,但是还没跑两步就被少年捡起的石子打中膝盖又跟草原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阿金不死心爬起来还跑,少年也不废话又是一石子。阿金这样跑了三次,少年也用石子打了他三次,最后阿金的膝盖跟脸一样肿了才罢休,阿金坐在草地上带着哭腔告饶道:“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
“你不是想吃东西吗,东西做好了,你怎么又要跑?”
“不敢吃,不敢吃,小祖宗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就当个屁放了吧。”
“叫你吃就吃那那么多废话。”
“唉。”
阿金手脚并用爬到山坡上,试探性的拿起一根羊腿见少年没有别的举动就大块朵硕起来,没一会儿整只羊腿就让他塞进肚中,他又拿起另一根看向少年,少年说:“能吃就多吃点,一会儿好上路。”
阿金听少年说上路,以为他要杀了自己,羊腿也顾不上吃了跪到地上使劲给少年磕头。“您就饶了我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少年踹了阿金一脚。“谁要你死了?”
“您不是说上路?”
“我的意思是回家,这里夜里很冷我可不想呆在这里。”
阿金明白误会了少年的意思爬起来又捡起没吃完的羊腿也顾不上上面的泥土又啃了起来,边啃还边含糊的说道:“不死就好,不死就好,小人还得回家照顾老母幼子就不麻烦少爷了。”
“你的意思是想走?”
少年有些玩味的看着阿金。“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少爷不用操心,我阿金走南闯北,草原上还没有我没走过的草皮。”
少年笑了起来。“我看你的衣着打扮不像是这里的人,你确定你知道这是哪里?”
“这里不是祁连山草原?难道是锡林郭勒草原?不会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了吧,那样的话就有点远了。”
阿金连着说了三个地方,少年都是摇头。“你说的这三个地方我都没有听过。”
“那这是哪里?”
“这只是昆吾山下的草原,没有具体的名字。”
“昆吾山?离祁连山多远?”
少年摇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有叫祁连山的地方。”
“那匈奴呢,东胡呢,你不会连大秦都不知道吧。”
少年还是摇头,阿金放下羊腿眼里充满着惊慌,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我不会是死了吧,这里是阴界吧,可阴界怎么还有树林跟草原?难道这小子是鬼差?可是跟传言中的不像啊。”
“别再瞎想了,据我所知这里不是阴界,只是异界而已。”
“异界?”
“就是跟你哪个世界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应该是这样。”
阿金不信还是念叨着:“看来阴界的人不知道他们所在的是阴界,看模样可能也是从上面死下来的,真可怜死了还被糊弄,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阿金这不听人言,自说自话的毛病让少年有些恼怒,上去照着阿金的头就是一巴掌。“都说了不是阴界,也有人从你的世界里来然后又回去的。”
阿金摸着被打的头,疑惑又有些欢喜的叫道:“能回去?”
少年点点头。“只不过有些麻烦罢了,总之先回我的住处吧,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阿金听到这里不是阴界并且能回去就放下心来,又开始吃烤羊,直到将整个羊吃完躺在草地上拍拍肚子。“饱了,就是味道差了一点。”
“哦?差在那里?”
阿金对少年对这个感兴趣有些诧异。“怎么说呢,嗯,就是这羊腿虽然火候很到位,肉质也算是鲜美,就是少了辅料调制,味道有些单一刚吃上可,吃多了就有些腻。”
“哦,你说的辅料是什么?”
“梅子啊,盐巴啊,还有西域来的胡椒什么的,你们这没有?”
少年摇摇头,阿金拍拍胸脯说道:“等你去了我们那,我请你吃正宗的烤全羊。”
“以后再说吧,我们先回我的住处。”
“好嘞。”
吃饱后的阿金见少年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拖着残腿屁颠屁颠的跟着少年往家走。少年说说的家其实就是一个木屋,里面有床和桌椅板凳,但只有一套,看来少年是一个人住,阿金进屋之后先往肚子里灌了一壶水,刚刚吃的羊肉有点噎人。少年等他喝完问道:“你们那里有没有两仪山?”
“两仪山?好像听说过,不过那是在中原地界的山我没怎么去过。”
“那你能带我找到两仪山吗?”
阿金面露难色。“这个,这个,我是匈奴人,匈奴与大秦自古不和,我要是想进去中原估计有点困难,所以,所以。”
“你的意思是不能是吧。”
“能,能。”
阿金怕少年反悔不送自己回去连忙说道:“我可以委托中原的商客送你去两仪山,目的是一样的吗,也不是非得我亲自送你去。”
少年点点头。“能送我到两仪山就行。”
“冒昧的问一句,你去两仪山做什么?”
“山上的人曾经跟我有一个承诺。”
“这样啊,有承诺就一定要完成啊,我虽然是个粗人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
阿金说出这句话让少年高看了他一眼,但谁能想到他是为了让少年送自己回去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句话来。“你叫什么?”
“我呀,我叫金突兀,别人都叫我阿金。”
“少侠你呢?”
“我?我叫姜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