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借着蒋焕的地方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去了包厢。包厢的里间，蒋焕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十几个保镖站在周围，中间的地上，跪着躺着八个人，七男一女，俨然就是之前在商场劫持洛汐的那些人。这些人说起来倒是也挺聪明，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辆车，就怕发生意外被人跟踪。果不其然，孟绍安追出去的时候就跟错了车。好在祁望跟去的时候给蒋焕电话让他去查了商场的监控视频又找关系调取了天网监控，这才及时发现了不对。若非如此，祁望要是一直跟着他们走，恐怕最后就算再找到洛汐，按着当时的情况，洛汐还不止是被人侮辱，怕是已经没命了。地上的八个人此刻已经是鼻青脸肿带着血，那个在商场中大骂洛汐的女人更是连跪都跪不起来，直接躺在地上了，嘴里还在叫嚷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要再打我了……”蒋焕厌恶的扫了她一眼，“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女人缩着脖子，“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他们都知道的。”

其他男人也忙点头应和。蒋焕虽然只让人请他们吃了一顿拳头，可他们都是混久了的，自然知道这回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有节气的，拳头还没下去就把什么都招了。蒋焕其实并不怀疑，打了电话让人带程雨澜过来，又想着是不是给祁望打个电话时，祁望就来了。蒋焕诧异的挑了挑眉，“怎么过来了，她怎么样了？”

祁望只是点了点头，“刚才已经醒了，吃了药又睡下了。”

他说着，在蒋焕身边坐下，拿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目光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落了落，女人也正好偷偷地看过来，对上祁望的眼神，目光一闪，害怕的缩回了脖子躺着装死了。祁望微狭了眸，没再说多余的话，直入主题的问，“怎么样了？”

蒋焕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听了电话录音，声音是程雨澜的。”

程雨澜是他让人跟着调查的，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他自然是有些自责的。祁望吸烟的动作顿了一秒，然后才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倒是没说其他，只是问，“她今天出门去了哪里？”

蒋焕的脸色不好看，“跟着她的人只见到她去她公寓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买了些生活用品，让人查了监控，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中途去了两次洗手间，电话应该就是在那时候打的，她很聪明，借的别人的电话，不过这些人也不傻，留了录音，我刚才已经让人带她过来了。”

“程雨澜怎么会知道洛洛今天去商场，不说洛洛是临时起意，他们这安排也不像是临时的。”

“刚才这女人说，程雨澜是在好几天前就找上了他们，当时只是说让他们先安排好，等时间到了就会通知他们动手。”

祁望闻言眉心动了动，好几天前？也就是说，洛汐去酒楼骂了蒋焕和程雨澜之后，她就已经准备对洛汐动手了？这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他想着，蒋焕又继续说了句，“不过当时程雨澜只是说让他们绑了洛汐，并没有要求拍照之类，可今天打电话的时候却忽然换了口风。”

祁望冷笑了一声，“这倒是奇怪？”

程雨澜要是一开始就想让人毁了洛汐他还不稀奇，可她一开始却只是让人绑了洛汐？蒋焕迟疑了一下，“我怀疑，她忽然改变主意，也许是因为……”说到这里，蒋焕更自责了，这或许是因为他让人惩罚了程雨澜，程雨澜才会将怨气发泄在洛汐的身上。祁望的神色也沉了一秒，却没说其他，只是道：“等人将她带来再说。”

刚说完，蒋焕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听那边的人说了几句，神色却是一变。挂了电话，看向祁望，犹豫了一下才道：“程雨澜死了！”

……程雨澜的尸体是在她的公寓之中发现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布。她浑身赤裸的躺在装满了水的浴缸之中，沉在水下，脸色青紫，双眼大睁，鼓得好像金鱼。脖子上细长的勒痕，显然是被人用绳子之类勒死的。祁望四处看了一圈，看到程雨澜卧室大开的窗户，朝外看了看，“是严宽！”

程雨澜的公寓是在顶楼十八楼，蒋焕的人一直在她公寓外守着，杀她的人不可能是从门口进来，只能是从这窗户翻进来的。如果程雨澜不认识，也不可能大半夜给人开窗。除了严宽，祁望想不到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