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房。”

“当时我们还替小莲高兴，虽然庞大海常常欺压我们，但至少小莲进去了不会受苦，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哪。”

“是的啊，可哪知一个月后小莲逃出来，全身都被打得不成人样，后来我们才知道是庞大海的正房和另外几房夫人看不得小莲得宠，天天找机会毒打小莲。”

“那庞大海他不管吗？”

兮月不解道。“你不知道，庞大海的正室，娘家在朝中很有地位，庞大海就是因为娶了她才那么得势，只要他夫人说一，他哪敢说个二字。”

“就是，狗仗人势。”

“那后来呢，小莲没有再被抓回去吗？”

兮月插道。“怎么没有，那时候庞大海派了人来，死拖回去的，说什么生是他的人，死了也要做他们庞家的鬼，高老头为这都哭了好几天呢，说什么是自己对不起小莲。”

“唉，说起来真是可怜哪。”

“那后来呢，是少爷救了她？”

兮月想起高老头当时的话，难怪他会那么崇敬陌殇。“你知道少爷？”

其中一人惊讶地看着兮月道：“要不是少爷，我们都还在庞大海的魔掌下过苦日子呢。”

“嗯嗯，少爷是我们潋滟城的神，你看现在的潋滟城多美啊。”

“就是，要是有人敢对少爷不利，我吴奎绝不放过他。”

“还有我。”

其他船夫也高举撑杆喊道。兮月没想到陌殇居然这么得人心，他悲伤的脸再一次闪过兮月的眼前，他到底有过怎样痛苦的过往？“请问，高老头家在哪？”

兮月想到外公给自己的九转还魂丹，或许小莲还有的救。“他家荷塘的中央，有间小木屋，那就是高老头和她孙女的家，你要去吗？”

其中一个船夫指着一片荷塘说道。“嗯嗯，我想去看下，或许我能够帮助她们。”

兮月点头道。“既然你要去，那我就载你过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

那个船夫将船撑到兮月所在的岸边。“谢谢你。”

兮月跳到船上，朝船夫笑笑。“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小小年纪，这么有同情心，呵呵。”

船驶在荷塘间，船夫笑道。“高老伯是个好人，我想他的孙女肯定也是个善良的女孩。”

兮月望着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若有所思道。“那倒是，我们潋滟城，知道小莲的，哪个不夸她聪明伶俐啊，可惜啊，一朵好好的鲜花就这么被糟蹋了。”

船夫叹气道。片刻的沉默过后，船夫指着眼前的小木屋道：“姑娘，到了，你进去吧，我还要去做生意。”

又对着屋内喊道：“高老头，有客人来啦。”

兮月道了声谢谢，那船夫就撑船离去了。高老头听到有人叫他，便出来瞧瞧，却见一个天仙般的女子站在自己家门外，揉揉肿胀的眼睛，怀疑地问道：“仙女姐姐是来接我们家小莲的吗？”

“高老伯，你忘记我了吗？”

兮月摆出一个翩翩公子摇扇的样子。“你是……前天那位公子？”

高老头猛然醒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兮月，赞道：“原来姑娘是这么美的女子啊。”

兮月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笑着低下头。“咳，咳，爷爷，是谁啊？”

屋内传来虚弱的叫喊声。“奥，小莲啊，是一位像仙女一样的姑娘，姑娘，请进来坐吧。”

高老头勉强地笑道，眼中的悲痛却显而易见。兮月点点头，随高老头走了进去。昏黄的烛光让兮月能够勉强看清病榻上的女子，她的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疤痕，头发枯槁，瘦骨嶙峋，兮月闪过一丝心疼，是什么人居然这么狠心。“咳，咳，这位……姑娘，我……我们家简陋，让你……看笑话了。”

小莲试图支起身子来说话，却被兮月拦住了，“小莲，你身子不好，还是躺着吧。”

高老头见自己的孙女这样，在一旁直掉泪。“高老伯，小莲病的这么重，怎么不带她去看大夫？”

兮月给小莲把脉，发现她五脏六腑已近衰竭，掀开她的衣服，到处可见一条条可怖的伤疤，而且还是三年前留下的，现在恐怕治好了她的病，这疤痕也不可能消失了。兮月同情地看着勉强微笑着的小莲，她到底有着怎样一颗顽强的心，能支持到现在？！“姑娘，请……不要……难过，这……这都是我的命啊，咳，咳，咳。”

小莲看出兮月的心情，笑道。“我看你的样子，恐怕是因为昨日的雨，又得了风寒吧，高老伯，我给你开张单子，你去抓几副药来给小莲服下。”

兮月说着便走向桌旁，拿出纸来就刷刷写完递给一旁发怔的高老头，顺便将身上仅带的几两银子也给了他。“姑娘，这，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高老头一阵感动。“高老伯，我是大夫，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治好小莲的。”

“砰”，只见高老头跪倒在兮月面前，连连磕头：“恩人在上，请受老朽一拜，只要恩人能治好小莲，我高老头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高老头感激地泪流满面。“高老伯，你快快请起，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兮月忙上前扶起高老头。“小莲，你好好招呼恩人，爷爷这就给你抓药去。”

高老头的脸上终于又浮现出平日慈祥的笑容。“恩人，小莲……”小莲见高老头走后哭着说道。“小莲，来，先把这药丸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兮月陶出一颗随身携带的九转还魂丹，递到小莲的嘴边，小莲看了兮月一眼，见兮月点头，便张口吞了下去。吃了九转还魂丹后，小莲便沉沉睡去了。兮月替她盖好棉被，就去了外面等高老头。当小莲醒过来的时候，高老头已经把要煎好了。“来，小莲，喝药了，你感觉怎么样？”

兮月扶起小莲把药递到她面前关切地询问道。“咳，感觉……身体又有了以前的活力，妹妹，谢谢你。”

小莲感激地哭道。“那就好，来，先把药喝了，等病好了，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外公果真所言非虚，九转还魂丹的药效居然这么神奇，兮月不禁在心中赞道。“恩人，小莲的伤疤能去吗？她才十九岁，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高老头在一旁抹着眼泪问道。“叫我兮月吧，这伤疤怕是不能去了，但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淡化。”

兮月犹豫道。“不用了，爷爷，能活下来，小莲已经知足了，下半生只求能侍奉爷爷，报答爷爷多年的养育之恩。”

小莲擦干眼泪看着兮月请求道：“兮月妹妹，姐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兮月心中有愧疚，作为神医的得意弟子，居然连几道疤痕都消不了。“明天便是潋滟城的风情大赛之日了，咳，姐姐想……请你替我参加。”

小莲满含期待的眼看着兮月。兮月疑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高老头。“风情大赛，是少爷惩治庞大海以来，每年必办的一次盛举。所谓江南多美女，风情大赛，就是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在直径为一米的莲花台上表演才艺，到时有远道而来的青年男子用铜板投出第一名，奖励便是可以从少爷那得到一朵潋滟之泪。”

高老头岂会不知自己孙女的心思，解释道。“那小莲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参加明日的风情大赛？”

兮月回过头看着脸色微红的小莲道。“是的，我的命是少爷救的，我想要当面谢谢他，可是像我这样低贱的人怎么可能见得到少爷，所以，兮月妹妹，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求求你了，如果是你话，一定可以的。”

小莲紧握住兮月的手央求道。“这……”兮月有些为难。“兮月姑娘，老朽知道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不能再麻烦你，可是这是小莲最大的心愿，我求你成全她。”

高老头跪在地上恳求道。兮月看着他们二人，终于不忍地点了点头。“谢谢兮月妹妹。”

“谢谢，谢谢，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