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珊看了看宋东还算俊朗的脸,最终选定一条领带,“怎么选还是宝蓝色适合你。”
“我知道,我知道,”宋东追上要去结账的陆雪珊,“我来结账,不用你。”
这一个领带钱,他还是付得起的。从小县城出来的他当然可以想象陆雪珊在陆家生活得不同意,他不能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馈赠。“没事,我想送你礼物,只是想送你礼物。因为你对我最好了。”
陆雪珊无限温柔地说道。宋东被她美丽温柔的笑容晃了眼,佳人在侧,那些正义根本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等结了账走出店门,宋东小声问道:“大小姐欺负你,我帮你教训她是应该的。”
比如在公司故意撞看不见的陆语薇,故意给她滚烫的水,“但是毕竟是活生生的人,绑架这种事……我倒不是害怕,我是怕会牵连到你……”陆雪珊忍着对身边这个对自己惟命是从的乡巴佬的不耐烦,故作天真地说道:“宋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有本事去把人绑架了呀?”
陆雪珊笑得咯咯作响,仿佛孩子一样天真,“我不过是不想姐姐处处压制我,让她不在几个小时。”
她知道自己最迷人的样子,更知道怎么利用宋东。“原来是几个小时,”宋东尴尬地摸摸鼻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荒谬,“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被陆先生发现我不干了!”
反正他现在也基本上不在公司做事,基本上是二小姐的私人助理了。陆雪珊闻言开心地笑了,她本就漂亮,在宋东眼里更是。陆雪珊见宋东看她,当即兴奋地保住了他的胳膊,撒娇道:“宋东哥,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呀!果然你对我最好了!等以后我接管了华科,一定给你高升!走,我们吃饭去!”
宋东右手拿着二小姐送的名贵领带,左手被佳人抱在怀里,一时间飘飘然不知所以。这才是他宋东该有的日子,能让陆雪珊这样高贵美丽的大小姐这么对待,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本来这个社会就不公平,处处都充满了阴暗,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欲望和目的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保护自己爱的女人,何错之有?最近的陆语薇难得的清净,陆雪珊和禹铭戟都没有找她,这让陆语薇差点以为这两个人互相看对眼谈恋爱去了。母亲把琥珀接了回来,禹大少受了伤不方便出门,也只是打电话过来俩聊天。陆语薇和父亲坐在花园里,喝着茶说着一些公司的情况,琥珀在她脚下安静地躺着。陆登科一脸的疲惫,这一周他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想到从不按时上班也不着急家的小女儿,不禁抱怨道:“雪珊也不知道整天都跑哪里去,公司的事完全帮不上忙!”
其实以陆雪珊的才学,就算去了公司也帮不上忙,陆语薇知道父亲是最近没休息好脾气不好。三年来,华科始终没有大的起色,虽然还保留着大集团的壳子,但是内部的资金始终是拆东墙补西墙,处处看人脸色。“为了禹氏的支持仓促订了雪珊的婚事,也是委屈她了。”
陆登科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都倍感无力。哪个父亲不想给女儿找最好的女婿呢?但是华科不仅是他和好友大半辈子的心血更是成千上万员工的饭碗……陆语薇有心了解了公司的情况,忍不住说道:“爸爸,总是求借资金不是长久之计,哪次到了最后不是反被别人拿了许多好处?”
陆登科心里一阵欣慰,想不到双目失明的大女儿居然能就公司的问题和自己聊上几句,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分忧。“我不是没想过整合集团内部,就怪当初股权分出去太多,现在做决策已经太难了。还有最大的两个窟窿,技术不行的两家工厂,因为你楚伯父坚决反对让工人没了生计,也卖不出去。”
说到工厂,陆语薇不禁想到了她恨之入骨的禹铭戟。“爸,我记得还有四家利润很好的工厂啊,那个是怎么……”陆家控股的华科集团以做实业为主,庞大的集团没了自己的工厂,处处受制于人。许多盈利点消失,渐渐入不敷出。尽管推枯拉朽地经营着,却始终没有办法从根本上改善,更没有钱去建新的工厂。陆登科说到这里就来气,三年前巨大的冤屈和损失让他至今愤愤不平:“别提那个了!你不是知道吗?当时最好的工厂发生了爆炸,楚岳河……算了不说也罢,那四家全都赔给了人家!”
陆登科没有提及,他还因此蹲了一阵监狱,成为他一生的耻辱。即使听到“楚岳河”这个名字的时候陆语薇心痛如绞,即使触犯到父亲不愿提及的经历,陆语薇还是压下所有情感理智地问道:“爸爸,你们当年就没想到那场爆炸来的很蹊跷吗?好好的您怎么就受了牵连?”
“谁让我是集团的法人呢,涉及到了人命必须有人负责!我年纪大了倒是没什么……”陆登科晦涩地看大女儿一眼,“只是可惜了岳河,年纪轻轻的……”陆登科想起陈年往事,长舒一口气,仿佛老了十岁。青梅竹马的白衣少年是陆语薇永远的心殇,也是陆家、楚家和华科永远的遗憾。午后的阳光有些燥热,处在黑暗之中的陆语薇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尽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被无助地禁锢着,浑身都焦躁起来。琥珀睁开眼睛,伸出大舌头舔了舔陆语薇露在外面的纤细脚腕。陆语薇无意识地扣着木椅的扶手,无焦距的眼睛盯着父亲问道:“爸爸就没想到会是客户方做的手脚,想要趁机侵吞华科?”
陆登科看着顺便变了脸色的大女儿,也被周围的低气压影响严肃的几分:“也想过,也查过。但是对方是未来集团,行事很神秘,而且背后似乎有黑道势力,很难动。根本不能往深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