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王婆子讲解完做陶艺的用具和基本方法之后，基本上已经完全忽视了禹铭戟这个人的存在，在一旁专心致志地教导陆语薇。王婆子一本正经地纠正直接把泥团置于转动的轮盘上摸圆的陆语薇：“丫头丫头，不对不对，你要先用手抱正抱顺，然后在泥团上部的中间部位扣出一个窝来，上提把窝拔高。”

“丫头，你要这样，”王婆子把陆语薇的手拿出来，“再把左手放在窝里边，右手放在窝外，两手四指里外相对挤拉窝泥。”

“谢谢您。”

陆语薇感激地说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还是觉得很有趣。我失明之后很少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了。”

“嗨，”王婆子起身给陆语薇倒杯茶水，豪爽地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上缺胳膊少腿儿、耳聋眼瞎多了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你是不知道，前街那个王木匠，一只手做出来的家具比人家三只手的都好……”王婆子说到自己一辈子的见闻，有着说不完的话。陆语薇出于对老人家的敬重和感激，也认真地听着，到有趣的地方也跟着笑。王婆子说累的时候，陆语薇这边的作品已经初步完成毛坯，是一个圆鼓鼓的小坛子。王婆子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的成果，仿佛想起什么一样转头去看禹铭戟的“惨状”。“你之前学过陶艺？”

王婆子毫不掩饰地惊讶语气，她正目瞪口呆地指着禹铭戟手下已经基本完工的花瓶。“没有。”

禹铭戟淡淡地回答。“不可能呀！”

王婆子激动地走上前去看禹铭戟手下的东西，发现无论是干湿度和厚度都挑不出毛病，她不可置信地问，“你真的没学过？”

“刚刚听您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