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村民们被村长看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之后,叶志海这才开始:“三年前,因为阿金和娇娇发现了甜菜,我们村开始跟着做甜菜生意,不仅提炼出红糖,更甚至还能做出白花花的白糖。”
“两年前我们正式种植甜菜,并且跟镇上的孙氏杂货铺签订了长期合作,现在谁家没有三四十两的存款。”
村民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村长会提起这件事,叶金对大家的照顾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闲聊之余还是在上工的时候都会感慨当初叶金的无私帮助。可是村长叶志海基本不会这样说的,他都是用直接做事的,比如做主将工厂白糖红糖分了两成给叶金,比如叶金要买地买山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助…而现在…“村长,你直接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有脾气急的人站起来催促,叶金和村长都这样肯定是甜菜生意出了问题。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村长,是不是孙掌柜不收我们的糖了,也没关系,我们糖这么好,大不了每个集市乡亲们去各镇上零卖也是一样的。”
“对,对,虽然这样辛苦一点,但是我们的糖不愁销量。”
村民们猜测着,表情上理直气壮,叶志海一时看不出什么。只得继续试探:“当初跟孙掌柜签订了三年的合同,说清楚了这三年的红糖白糖全部卖给孙氏杂货铺,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可是,在今天,我和阿金去镇上的时候,发现隔壁曹氏杂货铺也开始在卖红糖白糖…”难怪,这就是两人愤怒严肃的原因,叶欣瑶坐在赵氏的怀中,眼神立刻朝周围的人看过去,看能不能发现异常。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人的心理素质太好的原因,还是叶欣瑶太矮了,没看全,至少目光所及之处,村民都在同仇敌忾。叶财站起来,皱眉:“村长,你的意思是我们村有人偷了工厂制的糖去镇上曹氏杂货铺卖?”
眼神朝叶金看过去,见对方点头又摇头,心里已经确定,他们中出现了叛徒。叶财还没说什么,他爹叶大周立刻拍着大腿质问:“是谁,当初建立合作社的时候大家是怎么说的,村长是怎么告诫你们的,甜菜生意是我们青山村头一份,竟然有老鼠屎想要坏了我们全村的生意么?”
五十多岁的老年人,眼神开始浑浊,可是看向别人的目光却带着精明和怀疑,一一看过去,显然想要抓住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而叶大周出声之后,周围还要好多的老人也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怀疑的人,直把那些人看的心里发毛。叶二狗首先受不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道:“大周叔,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怀疑我…”这话一出,老人们还没说什么呢,就有暴脾气的人怼回去:“难道不是你,叶二狗你成天偷鸡摸狗的,这在青山村家喻户晓的,甚至还偷了阿金家的甜菜,现在见红糖白糖的生意这么好,眼红了吧!”
“我…”叶二狗只觉得冤枉,但是有苦说不出,毕竟以前的他是这样,可是“我现在已经改了,这几年你们有谁听说我偷东西么,还有,红糖白糖赚的钱,我也要分啊,怎么可能出卖你们,我还在不在青山村呆了。”
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大家谁也不相信。“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叶二狗你不是小偷瘾犯了吧!”
这话不可谓不重,叶二狗气的眼睛都红了。而还有村民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是啊,村子里分的钱才多少,要是你居心不良偷到的糖卖出去都够你赚的了。”
“其他谁还有你这样的技术啊,偷东西能不被发现,也只有你叶二狗了吧!”
越说越激动,直把众人说的看向叶二狗的眼神都带着谴责。叶二狗紧紧捏着手,浑身颤抖,他以前是不靠谱,可是现在…看一下旁边坐着的脸色不好的妻子,还有露出绝望表情的儿子,心里真的不好受。叶欣瑶却不觉得他,虽然大人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叶明建这两年的情绪在变好,每次见到她都会拿出零食给她吃,尽管是一些小东西,但她能感受得到。果然,村长也这样认为:“好了,你们可以提出怀疑的对象,但是也要拿出理由来,平时二狗都是负责砍柴挑水的工作,有谁见他进过工厂里面吗?”
叶二狗这两年的表现,叶志海也看在心里,真的改了很多,从以前好吃懒做动不动打媳妇儿子的人变成了每天准时上工,虽不至于多勤恳,但春耕秋收的时候,也能在田间地头看到他的身影。一开始他和叶金也怀疑过叶二狗,不过细想之下,还是将他排除了。而罗氏也站起来表态:“我家二狗没偷东西!”
叶二狗眼前一亮,没想到一直懦弱不争的妻子会帮着说话,突然想到他偷叶金家甜菜之后好长一段时间的冷暴力也没什么不好。当初罗氏被赵氏点醒,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她勤劳肯干,又老实本分,日子不应该过成这样,何况还苦了孩子。所以自那之后,如果叶二狗再打她,她就不给他饭吃,家里的钱都是罗氏收起来的,叶二狗根本不知道藏在哪里,加上那段时间被叶金要求做这做那的,想要出去和狐朋狗友吃一顿都不行。等到好不容易忙完了,又开始原形毕露的时候才发现,一旦罗氏对他不上心,儿子又当没他这个父亲之后,他就啥也不是。没人做饭,没人洗衣,就连回去晚了罗氏也直接把门从里面上锁,叶二狗一开始还打过罗氏好几次,但是每次过后冷暴力就越来越严重。就像家里没这个人一样,罗氏却和儿子的日子越过越好。加上之前每天跟在叶金身后做事的时候都会被对方说,叶二狗也开始慢慢改变,虽然现在罗氏已经对他好很多了,但依旧不上心。现在她竟然相信自己,叶二狗感觉下一刻他就要感动的哭出来。从父母去世就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叶二狗这一刻终于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