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止了动作,洛寒司将手机举到眼前,一口舔着冰淇淋一手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几个字。“cheap!”是洛辛辰的回复信息。哈?嫌弃自己送给他的礼物太廉价?洛寒司的嘴角一下子就垮了。心情从刚刚的雀跃直降为郁闷。还没吃完的冰淇淋被洛寒司直接无情地甩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从花坛边下纵然跃下,他举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纯天然、无公害被自己偷拍的俊美睡颜,用手使劲戳了戳手机屏保。“还嫌弃我送的礼物,那我对小公主就不客气了。呵。”
扯了扯嘴角,重新迈开摇曳生风的步子,洛寒司加入人行道上拥挤的人流,戴上黑色的鸭舌帽,将自己隐于闹市之中。郑北生焦急的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告诉嫂子这个消息。或许,她有权知道关于伤害她的人的结局。“你站在这里干嘛?”
苏妍儿刚下班就往这里赶过来,她探着头询问这个陌生男人的来意。等到看清郑北生的正脸,苏妍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要不要这么帅?!坚硬的五官,利落的线条,整个人的气质严肃威严,带着禁欲的气息。苏妍儿吞了吞口水。这...这晓晓之前是生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当中呀,怎么周围竟是大帅哥。郑北生在脑海里迅速捕捉信息,不过两秒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嫂子的好朋友苏妍儿。“我叫郑北生。过来看嫂子的。”
“哦哦。那请进。”
苏妍儿推开了门,熟门熟路的给床上看书养病的楚依晓打了声招呼,然后将刚买回来的鲜花拿出来,插在了一旁的花瓶里。“北生,你来了。”
楚依稀颔首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这幅苍白的模样,希望不要吓到他才好。“嫂子,好生休息。我今天来,就是....”一向沉稳果断的郑北生突然就哑了声音,消息堵在嘴里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开口。“北生,你有话要说?”
楚依稀合上了书本,温婉的眼神盯着他。“嫂子,我想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
“怎么了?”
楚依晓张了张嘴,郑北生从不会这样吞吞吐吐,他的表情让自己有一种不好的神情。“楚国明死了。”
“......”书从光滑的被子上滑落,“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楚依晓心猛的收缩,耳膜在激烈的打着鼓,苏妍儿刚拿着换好的花瓶从浴室里出来,听到这个消息,花瓶从手里落下,掉在地上同样的摔了个稀巴烂。激烈的破碎声同时将病房里的三个人给拉回了现场。“你....你说的是真的?”
苏妍儿颤抖着嘴唇。认真的视线紧紧看着郑北生。郑北生郑重地点了点头。苏妍儿突然拍了拍大腿,“死的好,这种人早就该死了。留在世上只会害人,早死早超生。”
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病床上的楚依晓。按理说伤害自己的禽兽父亲终于摆脱了,楚依晓该开心才对。只见她的泪一连串的滴落在被子上,打湿了被褥。“北生,你告诉我,死了多久了?”
她突然激动地从床上坐起,勉强下地然后冲到郑北生的面前,如枯骨的手抓着他的衣服下摆,渴求的看着他。“到底死了多久了?”
楚依晓的眼中含着希望。她希望这一切都没有被改变,希望上天没有再戏弄自己一回。“嫂子,你快点起来,别这样。”
楚依晓脚下一个疲软,就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晓晓!”
“嫂子,我告诉你,你先起来。”
苏妍儿扶着她重新站起,然后扶她在床边坐下。“上午8点。尸体已经被火化。”
王东通知自己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别处理。在警察局横死如果被捅露出去负面影响无法预估。“没了。没了。”
楚依晓听到这个消息,坐在床边,发呆半天,自己也不知是何缘由,开始笑。松松的靠在病床床尾白色扶杆上,目光呆滞。她苦笑,她痛苦,缘由已经忘记。她只是这么痛苦着,不知是无力改变,还是无意改变。重复经受着千万次的痛。挖心的痛。笑了一会,又开始哭,哭的难堪极了。楚依晓想,这种上天对自己的折磨也只有自己能受得了吧。“没了,啊——!都没了。”
人死之后,肾脏从人体分离后,放入冰盐化合物电解质溶液中,可保存18小时;向肾脏注入含氧的冰冷液体急速冷却,置于特殊保藏器中,可保存72小时。然而,就连尸体都没了。阿离,阿离.....“晓晓,喂,晓晓,你别吓我。”
“嫂子。”
郑北生蹲在了楚依晓的面前,担心的目光望着她。她的手在空中乱舞,眼神溃散,咧着嘴傻傻的笑。“嫂子,你怎么了?”
苏妍儿焦急的跺了跺脚。“哎呀,那楚国明的肾和阿离的肾是唯一匹配的,除了他,没有其他办法能让阿离痊愈。现在人都死了,那..”“晓晓。别急,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听到这个消息,郑北生定眼一睁。原来这其中这么复杂。那辰知道这些吗?“啪”地一声门被忽然踹开。洛辛辰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华美而又性感,骨子里透出的一股子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上至下的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形。“都出去。”
郑北生闻声而起,脸色同样是难看的关心了嫂子一眼,便默默的退出了门口。辰的意思说的很明显。郑北生出去之前还带走了一个人。“喂,你放开,你没看到晓晓正是难过的时候吗?她需要我在这里陪着她。”
门被毫不客气的关上。“你陪?有辰在,我想其他人都不会起作用。”
“为什么?”
苏妍儿不服气的鼓着嘴同他对质。“我怎么就不起作用了?就洛辛辰那个大坏蛋,哪里就比我好了。”
“这不是欺负,说了你也不懂。”
郑北生背过身去,一副不想争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