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月市一个普通的小型宾馆内，一个身穿一身唐装的五十多岁男子坐在床上，四四方方的寸头，两鬓有些花白，霍韬四仰八叉的躺在对面床上。唐装男子望着霍韬叹道：“你就作吧！你看把自己搞什么鬼样子！趁早死了算了，我还能多活几年！”

“这是吹的那阵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真是稀客呀。”

霍韬懒洋洋地说道。“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你姐要来，没办法才过来打个前阵，检查检查安全工作！”

唐装男子抱怨道。“你劝劝她别来了，她一来整个凌月市都得跟着折腾，下面人还得担惊受怕的，招人烦！”

霍韬烦道。“我什么级别？敢去劝她！拿不到退休金你养我啊？”

唐装男子说着重重拍了一下大腿霍韬接道：“你小子最近千万别给我惹事，有些境外势力在九龙那暗中捣鬼，这几天洪兴和东兴有些撑不住了，我得到内部消息，上面正在考虑复会的问题！”

霍韬闻听整个人都僵住了，良久方沉声问道：“那些人的骨灰可以运回家吗？可以按烈士待遇吗？”

“不可以！”

唐装男子有些哽咽地说道。这个话题显然太沉重了，二人谁也没有在说话，沉默了足足五六分钟，唐装男子才道：“这几天你注意下云水集团的杨树宽，我得到消息，此人可能和境外有勾结！”

“杨树宽？他和境外勾结？一个大痞子而已，他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霍韬疑惑道。当当当，敲门声响起，二人一阵警觉，唐装男子刚拉开房门见外面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短发女孩，吓得赶紧关上了门。唐装的男子感到木门被死死地抵在外面关不上，努力一番无果后索性放弃回屋了。“张叔，你就这么不想见小雪吗！”

女孩走进屋将门关好，搂着唐装撒娇道。女孩一眼儿瞥见床上的霍韬，吓得一哆嗦，震惊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霍韬指了指唐装男子道：“你问他，我得听他的！”

女孩立刻恍然，摇着唐装男的手臂，噘着嘴警告道：“张叔，你不许打他的主意！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哦，不，是已经是我的线人了！”

唐装男一把拉开女孩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你的我的，国安公安是一家！再说，什么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女孩夸张地点着头望着霍韬，道：“我说蚯蚓同志怎么这么嚣张，原来后面是有张叔撑腰！”

来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关雪。霍韬抬眼看着关雪笑道：“关雪同志，那笔钱你不给我报销了，线人的事免谈！”

“蚯蚓？谁给你起的代号！软趴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呢！”

唐装男调笑道。“张叔！”

关雪嘟着脸，一副不满地威胁道：“我起的，怎么了！你这么大年经是不是有点儿为老不尊，我要告诉张婶儿！”

夜，凌月市北部长丰山半山腰处，一栋五层的灰色小楼隐秘在高高的院墙之中，院子中奇花异草、亭台楼榭，让人赏心悦目。一个握着手枪的保安用各种仪器扫过霍韬、赵怡萱和黑狗，反复确认没有武器之后，带着三人向楼内走去。小楼的正门前站着杨树宽和关口阳一，一副迎接贵宾耐心等候的样子。“霍老弟果然是诚信之人，我还真担心你放我鸽子！”

杨树宽站在门口。霍韬淡淡一笑：“我这人心里不喜欢放事情，早点儿处理完睡觉踏实。”

一楼大厅是个足足有五千平米的大赌场，各种赌局都有，赌客不算多，其中居然还有几张些似曾见过的面孔，应该都是跟柳茜参加应酬时见过的。一楼连赌客带服务人员见到杨树宽的到来纷纷停止了嬉笑，恭敬地站着，杨树宽一路走来，场子里的人不停“宽爷，宽爷”的叫着。随即将视线转向一旁，想知道何方人士竟劳驾宽爷亲自出门迎接。其中几名赌客认出霍韬的全都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不是柳家那个傻子上门儿女婿吗？杨树宽怎么亲自迎接他了？不过他们职位都比较低，是好容易给杨树宽办了一两件得力的事才有幸进来的。“宽爷！”

赌客们纷纷聚过来满面谄媚地打着招呼。杨树宽冲众人一笑，指着他们对霍韬炫耀道：“霍老弟，做人要懂规矩才能活得长久，一楼的规矩就是只要帮我杨树宽办完一件事，就可以到这里赌一晚，二十万筹码，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他们的，酒随便喝，女人不能碰！”

赵怡萱撇撇嘴不屑地看了看，黑狗依旧是副苦瓜脸，没有任何波动。“杨董，你没上过学，没什么文化！最近有个名词叫垃圾分类，这方面您做的确实不错，因为您自己是垃圾，您才会这么爱收集垃圾，这也叫物以类聚！”

霍韬指着赌客们，冲着杨树宽笑道。旁边的赌客们闻听，一个个气得火冒三丈，心中大骂道：你他吗算是J8，敢在这骂老子！一名赌客大怒，指着霍韬骂道：“你他吗算个什么东西，敢骂宽爷，老子现在就关了你！”

另一名带着眼镜的赌客，冷哼道：“柳家算个屁！下次你再进号子，我保证你是有期徒刑十年起！”

杨树宽待两人骂完这才假模假样的佯怒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给我跪下给霍先生道歉。”

两名赌客犹豫了片刻乖乖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说道：“霍先生，对不起。”

杨树宽得意地说道：“霍老弟，在这凌月混，没有几条好狗是混不下去的，所以你注定在这凌月走不远。”

“不牢您操心，您这些都是只会吃s咬人的恶狗，宰了吃肉我都想嫌脏！”

霍韬冷笑道。旁边的一众赌客闻言一个个面目狰狞，恨不得上去就把霍韬撕碎。“不知道霍老弟敢不敢赌一局，我赌霍老弟今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杨树宽拿了一个筹码扔向霍韬扔去。霍韬接住筹码扬扬眉道：“早死早托生，我是无所谓，那就看杨董本事了！”

“哈哈，霍先生，杨先生，活着多好，三井公司愿意给二位化解这段恩怨，咱们还是聊点儿其他的吧。”

光口阳一笑着，缓和着尴尬地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