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打掉了孩子,她在家里做起了“月子”,山村对于“月子婆”是很有讲究的。月子里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不能下冷水,好在杨梅在家里本来就不做什么事,凭着她的家庭条件,做到这点不难,她难的是吃的问题,平日里她吃香喝辣习惯了,忽地让她吃得清淡,她很不适应,整天虽然有肉汤,有鸡蛋汤,或者豆角汤什么的,可是,她不能吃煎炒的食物,这对她说的确是一种味觉的折磨。为了自己的身子,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不吃香喝辣,清淡的饮食让她显得无精打采的,好在她也不出门,她也怕出门,更怕碰见林剑,她不想让林剑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颜。一个月终于过去,杨梅终于打开吃戒了,她恨恨地吃了自己喜欢的菜,两三天后,她感觉自己有了精神,照照镜子,发现自己比原来更为白嫩了,而且,更显出女人的韵味来,她开始寻找机会接近林剑。杨梅知道,林剑跟杨纯还是“感情不和”,他们经常吵架,林剑还是经常出走,这无疑是给自己一个大好的机会。……英子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了,凭着做过母亲的经验,他预感到自己怀孕了!这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要是自己怀孕的事被婆婆或者村子里其他人知道了,自己就死定了,甚至还会牵连到老蔡。英子真的弄不明白,自己自从那次之后,再也没有跟老蔡见过,当然也就没有跟别的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之前老蔡是跟自己有过两次,但是,每次不是都没有完事么?那为什么自己会怀孕呢?英子很是苦恼,她不敢去镇子上打胎,她更不敢去县城医院打胎,她怕透出风声,她没有办法,只好求助林剑。英子也不敢去杨纯家里找林剑,她只好在路上创造跟林剑单独见面的机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英子终于“巧遇”上从县城回来的林剑了。“林剑,你,你去县城,还是去镇子上了?”
英子说话有点不自然。“去县城了,你怎么在这里,你这边没有土吧。”
林剑看着英子问。“你没有见我手里的篮子么?我来这边扯猪草。”
英子笑道,说话自然了。“哦,你忙,我回去了。”
林剑招呼一声要从英子身边过去了。“林剑,其实,我,我来这边扯猪草只是借口,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
英子说着,脸红了。林剑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心里不由暗道:英子,你对老蔡赌咒过,怕他遭报应,你不会是忍不住了打我的主意吧!但是,林剑没有说出心里想的话,而是问:“你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杨纯家里找我呀!”
“去家里找你不方便。”
“啊!英子,我可不能跟你……”“林剑,你别误会,我找你不是想跟你发生什么事,我,我,我是怀上孩子了。”
“啊!”
林剑这下更惊奇了,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英子听到林剑惊叫一声,发现林剑怪怪地看着自己,眼里甚至有着怨恨,她更紧张了:“林剑,你听我说,我……”“我不听!我说了让你们好自为之!你们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现在出大事了吧!你们自己干的好事,你们自己解决吧!自己的错误,自己擦干净!你不要找我!”
林剑打断英子的话,边说边从英子身边过去,朝着前面走去。英子追赶上去,拦住了林剑:“你听我把话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自从那次以后,我从来没有再见过老蔡,我对天发誓……”“这么说,你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你不是说你爱老蔡么?你怎么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英子,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
林剑很是气愤,他又打断了英子的话,他心里很是鄙视英子,他觉得英子这个女人太随便了。英子的话再次被林剑打断,她又急又气,她想哭了,她在林剑说话的间隙继续说:“林剑,你听我说,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好过,我也没有跟老蔡再好过,但是,我也不知道,之前老蔡没有……我怎么就怀上孩子了?林剑,请你相信我!”
林剑这次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看着英子,不再吼叫,他的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搜索着这方面的医学知识,他忽地明白了,老蔡虽然没有……那是他的大部队没有冲出战壕,但是,却有士兵开小差了,偏偏开小差的士兵又是那么碰巧,于是,英子中枪了。“英子,我相信你。但是,你怀上孩子了,事情可是麻烦了,你有什么打算?你不会让我陪着你去县城医院吧!”
林剑想起杨梅曾经想让自己陪着去医院的事,脱口而出。“不,不,我不是想让你陪着我去医院,我是想,想让你给我帮忙,你能治好那么多的病,我想,这个你肯定也会,你帮着我打掉这个孩子,这样不会走漏消息。林剑,我求你了。”
英子看着林剑,哀求的眼神透着可怜。林剑傻了:英子让自己给她帮忙?自己可真的不会呀,自己还没有真的结过婚,什么经验都没有,更别说帮着英子打掉孩子了!“我不会。”
林剑看着英子脱口而出。“林剑,求你帮帮我,这事,只有你能够帮我了。打掉孩子之后,我不做月子,我不怕以后身子骨不好。除了你,我不能让村里任何人知道我怀过孩子了啊!”
英子丢掉了篮子,拿着了林剑的手。林剑为难了:自己就是想帮英子,但是,这事真的帮不了呀!“林剑,你就试试吧,要是真的技术不好,我也能够忍受住痛苦,林剑,求求你了。”
英子继续哀求着。“英子,不是你痛不痛苦的问题,而是我真的不会呀,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你忘记了我爹给病人打针,一针把他打上了西天么?我可不想冒险把你也送上西天!”
林剑想起自己的爹打针打死人的事有些后怕,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帮人干过这个,何况,打胎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而且这是一尸两命,自己怎么能够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