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你能不能教我？”

“可以，你想织哪一种，我教你。”

莫杉接过针和毛线，熟练地说着织毛线衣的几种款式和手法，手里的动作也跟着不停。二楼书房。整个书房是个天顶极高的复式楼，所有层叠的书架都在二楼围栏上，四面墙全环着书籍。电脑屏幕幽暗的光射在欧靳的脸上，他刚刚结束了一个视讯会议。浑身疲累，头摁压住太阳穴。菲尼则负责监制莫杉的活动……虽说调查的结果和莫杉的口供一致，但欧靳还是命令别墅里的监控全面开启。以后莫杉不管做了什么，都会录下来，以便有突发状况。欧靳冷冷地合上电脑。菲尼立即起身：“少爷，是泡澡沐浴，还是去健身房锻炼？”

欧靳冷然地问：“都录下来了？”

“是的，我观察了大半天，迪莉娅小姐下午在窗口看了看风景，睡了几个小时，一个人吃了晚餐，又看了电视，陪佣人织毛衣，一切都很正常。”

欧靳冷然颔首，继续录制，如果莫杉是只狐狸，尾巴迟早要露出来。“太谢谢你了，我可能会了。”

佣人感谢道。莫杉挑眉：“这就会了？”

佣人试着织了织：“我示范一遍给你看。”

佣人麻利地织了起来，这个花样比较复杂，没想到她学得很快：“我是不是漏了一针？”

莫杉赞赏道：“初学者漏针很正常。你织得不错，我当初学很久都学不会。”

“真的吗？”

“一开始我都是学简单的，这些复杂的要后面慢慢来，”莫杉勾唇，“我果然没有天分。”

“迪莉娅小姐太谦虚了，”佣人热情地笑道，“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要看事就学会做事，但你不一样，你这条件这么好，就是养尊处优的阔太太。”

阔太太吗？莫杉目光黯然，她倒觉得自己“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你的屁股还疼吗，我们主人虽说严厉了些，可是在他身边干活，福利相当丰厚，他一点也不会小气。”

莫杉看着佣人身上的服装，粉色的底裙，外面系着白色的肚兜，头上带着个同系列的佣人围箍，一看就做工不菲。一切都彰显欧靳不会是苛待下人的主子。只要佣人做好本分，他一向奖罚分明。“是他找你来说这些的？”

“不是，主人的私事从来不跟我们佣人说。”

就在这时楼梯响起脚步声，佣人立即紧张地说：“其实主人一直没出门，他要下楼了，我得赶紧走了。”

“……”“今天很谢谢你，再见。”

佣人话音刚落，已经飞快地跑了。莫杉发现，欧靳不在的时候，这些佣人都是轻松的状态——而只要欧靳在场，所有佣人都站的笔直，连走路都怕错，大气不敢出一口。他竟然一天都在家里，却不出现，还让佣人骗她……莫杉皱起眉，不知道欧靳要搞什么鬼。冷冽的男人走下来，身后跟着菲尼，他仿佛没有看见她，笔直朝室外走去。莫杉想要问什么时候放自己走，又怕惹他不爽。该死，他不会想又玩囚禁的戏码吧？是个女人只要他看得上眼就囚禁和逮捕吗？他现在对“迪莉娅”做的，有什么跟“莫杉”不同……莫杉颓然地想要上楼，菲尼喊道：“迪莉娅小姐，少爷要去室外泡浴。”

“所以呢？”

“你跟去服侍。”

莫杉挎着双肩：“我很累了。”

菲尼不容拒绝的声音：“别惹少爷不高兴。”

……夜色中，瀑布翻着细碎的浪花，在寂静的山间响着激流声。大大的宫廷灯将夜景染得温馨。欧靳站在池边，等着她上前服侍……莫杉沉默地走到他面前，帮他解着衬衣扣子。“我的‘通缉令’你是不是撤了？”

“……”“我舍生救你，也不指望你报答我，你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莫杉皱起眉瞪着他。欧靳低眸睨了她一眼：“撤了。”

莫杉松一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走，”他冷寒问，“你想去哪？”

“你总不至于把我关在这？”

“你签订了情人契约，服侍我就是你的工作。”

他走下水中。莫杉瞪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吼道：“你也曾经这样对待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吗？”

欧靳背影僵冷。“我是某个人的替身？我在油画里看到了你爱的那个女人，气质是有点像我。”

莫杉清冷的嗓音响起，“就因为如此，你就选择了我？”

欧靳没有回头：“你有气质？”

“……”“就凭你也能跟她相提并论？”

他扎进水中，如凶猛的鲨鱼在水潭中游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