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的是顾薇薇，怎么会是……“什么不是？”

唐欣更加不解了，“你醒来的时候，小欧还在医院昏迷着呢，当时余震砸中了她的脑袋，她有脑震荡后遗症，就是那次留下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后遗症？方慕衍愕然，脑海中不断闪现沈小欧平日里抱着头蜷缩在墙角，痛得死去活来的情形，那时候，他固执地认为是沈小欧惺惺作态，故意在他面前扮可怜，好博取他的同情。可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及过？方慕衍脑袋快炸了，他将酒杯塞到唐欣手里，发了疯似的冲出会所，惹得唐欣一脸懵逼。她怎么回来了？顾一念在舞池里一直注视着方慕衍和唐欣的举动，不知道唐欣说了什么，见一向沉稳的方慕衍突然神色慌张地离开，眸色一紧，隐隐感觉不妙。“啊——”方慕衍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响彻云霄，“沈小欧，你个笨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一直以为救他的人是顾薇薇，等他痊愈之后，便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对方的告白。多日之后，当沈小欧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依然是那个笑颜如花的明媚女子，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忧伤。三年了，真正爱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却视而不见，甚至还百般折磨她。方慕衍想到自己以前的兽行，痛苦地撕扯着头发，现在，他逼走了沈小欧，连上哪里去找她都不知道。酒会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燕城的天空早已显出鱼肚白，顾一念隐约中得知方慕衍出去是找沈小欧，恨得咬牙切齿，“又是沈小欧！”

顾一念半眯着眼，两手死死拽着裙摆，凶神恶煞地冷哼一声，“见鬼去吧，我让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她。”

她迅速拦下一辆的士赶回小木屋，沈小欧就算是死了，她也要在她身上补上几刀，再毁尸灭迹，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顾一念猛地踹开门，循着沈小欧被捆绑的方向望去，顿时神色一暗，惊呼一声，“人呢？”

狭小的空间里空空荡荡，地上有一滩血迹和玻璃窗被砸开的细碎残片。她伸出一根手指沾了点血摸了两下，还没有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