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不耐烦地甩开手,并对她横眉冷眼,听到这番话更是觉得她无可救药,事到如今还在巧簧如舌。再瞥见她的小腹,那里面竟然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小生命正在日渐成长。屈辱和自尊让叶辰再次蹙怒,他拂手转身,走到门口漠视着肖微微说:“不要再解释了,今天带你见妈妈就是要告诉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叶辰求你相信我!不!不要这样对我。”
然而留给她的,是叶辰决绝的背影。——春华秋实,步履匆匆。转瞬半年悠悠而过,肖微微望向窗外,她想伸手触摸外面的绿枝春芽,但圆鼓鼓的孕肚令她驻足。她想不起被叶辰禁足多久,只是隐隐觉得宝宝就快出生了。这些日子她习惯乏味冗长的囚禁,但思绪却终日徘徊如何逃出去。肚子越大,她的心就越恐慌,她害怕叶辰把宝宝送走,因为她很清楚他向来是言出必行。但这半年叶辰对她态度好多了,许是因为疼惜她的身子。肖微微倚靠在叶辰为她定制的藤椅上休息,看着肚皮上撑起来的小拳头浅笑。突然桌上嗡嗡的声音打破她的安谧,只见手机上多了一条陌生信息以及一张照片。肖微微看后心蓦地一沉,头晕目眩如潮水倾覆。照片里,她的妈妈双眼被布条蒙着,身体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而信息的内容也是寥寥数语:肖微微,你母亲在我手上,限你24小时内速拿一千万现金赎人,如果敢报警或者逾期,我们立刻撕票。看完信息后,肖薇微双手颤抖地拨通叶辰手机,电话关机。此时,她已经惊得一身冷汗,她情绪的突变也令肚皮上起起伏伏,宝宝也感应得到。怎么办?怎么办?她如坐针毡,而叶辰因公司紧急事务上午才赶赴美国,十几小时的飞机,即使落地后联系上也未必来得及。慌乱中她只能选择与绑匪谈判。拨通陌生号码后,一个明显用变声器伪装的音色传来。“你是肖微微?”
“我是,求您宽限两天好吗?我先生不在家,他回来一定给你们双倍的钱,只求你们善待我妈妈……”“呵呵,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一分钟也不能宽限!自己考虑吧!”
“先生?先生?别挂电话啊!”
……肖微微瘫坐在地板上,她绝望地看着倏然阴沉下来的天空,春雨将至。几小时过去了,还是全无头绪。叶家的家仆就在楼下守候,她一点溜出去的可能都没有。可即使溜出去又怎样,求诉无门,唯一的闺蜜也背叛了自己。此刻她的衣服全湿透了,豆大的汗珠滑过眉梢。端起桌上的水杯,肖微微想喝口水,但转念又放下。等待的期间,她把钱包以及房间里所有的现金都翻了出来,拼拼凑凑不过几千块。一想到身患重病的妈妈还在歹徒手里,她越想越急,手中的水杯也不慎滑落,地板上全是水迹。肖微微边哭边拿来毛巾擦拭地板,但不想一个趔趄滑倒在地。这一个不慎令她再也起不来,肚皮猛地收缩,剧烈的抽痛感袭来。她想呼唤楼下的家仆,但奈何声音太小没人听见。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时肖微微感到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在书上看过,这是羊水破裂的表现,突然一股寒意令身子打颤。肖微微面色苍白,艰难地拿起床上的手机,紧要关头她唯一还能求助的就是文柏原。——文柏原此刻站在一片荒野间远眺,身后有一间行将倒塌的旧屋。他的口袋里装着两个手机,一个是常用的,另一个有着特殊用途。现在他感到心烦意乱,矛盾丛生的内心令他眉头紧锁。突然口袋里发出震动声,文柏原发现常用的手机有人来电。看到肖微微的电话,他不禁犹豫了一下,但想想还是划向接听。“柏原!帮我叫救护车,然后来叶家救我,我羊水破了,现在肚子好疼,可叶家的人都听不见我的喊声,我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