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用什么，好像都不能洗干净。拿过柜子上的沐浴露，黎束倒出了半瓶大力揉搓，很快地、浴缸和地面满是沐浴露的泡泡。闻着沐浴露的香味儿，黎束才感觉高兴了，手机铃声急促响起，她不想管，挤出更多的沐浴露揉搓。可是还是好脏，她的身子洗不净了，她的脸呢？对！她不是方媛媛，她还要脸！整个人往浴缸沉去，这样不仅是身体的洗涤，还是灵魂的洗涤。真好，这样就可以解脱了，终于可以干干净净的做人了。“黎束！”

房门被踹开，“你不要命了吗？”

要命？怎么会不要命，她就是身子很脏，她想洗干净而已。不要碰我！身子被从水中捞起，她想反抗一下，张嘴进了满嘴的泡泡，一阵呛咳之后，宽大的浴巾被裹在身上！柳承宪愤怒的直骂娘，“有多大的坎你跨不过去！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自我了解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嫁了个人渣而已，做错了还可以回头，他值得你为他放弃生命？”

黎束闭了闭眼，柳承宪不是她，怎么能知道她的想法呢？她不想死，只是恶心，她还想洗干净。上手又去扯身上的浴巾，“我想咳……我想干什么……不用你管。”

柳承宪扯过床单把她绑紧，气急败坏道，“黎束，不要以为我们关系好，你就可以把我不当男人，你一个女人，知不知道矜持，知不知道廉耻！”

矜持？廉耻？那是什么？在给孟梓臣做过那些，她还有这种弥足珍贵的两样东西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孟梓臣……我和他结婚开始，他说他不举，我为了给他治病……呕……”再次忍不住呕吐，这次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她哭道，“你知道这两年来，我过的有多屈辱吗？他说他不举，我以为他那么好，他不会骗我，我为了他，做过各种恶心到吐的姿势，看那些视频看的食难下咽，柳承宪，你知道我，我一个说句荤话都会脸红的人，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他有什么不满足？他为什么还找方媛媛？”

“你说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为什么又不要我？他明明不是那样，我却白痴一样的相信他，柳承宪，我恶心，我好恶心，我好恶心啊！”

身边有了个人，还是儿时玩伴，她这才感觉有了依靠，忍不住抓住唾手可得的宣泄口，终于大放悲声。柳承宪用力握紧了拳头，“黎束，不是他好，是你好，姓孟的就是一个人渣，根本配不起那么好的你！”

从床单里挣出两条手臂，黎束捶胸顿足，“如果从来就没有得到过那就还好，可是我得到过，对他的喜欢早就融进骨血，他的伤害，就是把我的骨血剔除，我的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

柳承宪制住她乱动的手，残忍的点醒她，“就算心痛又怎样，你们签了离婚协议书，就算你们骨肉相连，迟早有一天也要做分离手术。”

是，就算他们骨肉相连，在离婚协议书签订的时候，注定了会有一次分离的切割。尽管痛不欲生，也得忍痛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