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江天佑抱紧林月微的肩膀,脸上尽是愧疚。“法官判了无期徒刑,也许有一天她想明白了,就会告诉我们。”
“她不会。”
林月微哽咽道:“因为这是她最想要看到的局面,让我们在愧疚中活一辈子。”
江天佑没有再说话,有些事实无法接受,只能忍痛接受。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林月微的身边,继续寻找果果的消息。许久,林月微打破沉默问道:“天佑,我们生一个孩子吧。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取名叫果果。”
“好,都听你的。”
江天佑把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林月微慢慢从失去儿子的阴影中走出来,开始了新生活。一个月后,江天佑带林月微到民政局正式复婚。没有婚礼,没有钻戒,没有鲜花,他带她到南非走了一趟,把林母的骨灰撒在大海上。这是林母的愿望,她说自己生性爱自由,死后希望能随风而去,不受约束。他们顺便到肯尼亚旅行,那是果果曾经从动画片上看到的新奇大陆。他说过,长大以后要去一趟非洲,跟他最喜欢的动物玩耍。这一趟旅行,圆了他们的心愿,也让林月微放下心头大石。回国以后,江天佑减少工作时间,抽空陪在林月微的身旁。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一起到院子修剪亲手种下的蔷薇。偶尔心血来潮,江天佑会亲自下厨,为林月微亲手做汤羹。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林月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真正放下了过去,开始了与江天佑的平静生活。偶尔一个人的时候待着,林月微也会想起天堂里的林父林母。他们能在一起作伴,应该不会寂寞吧?自从决定要孩子以后,两人便不设防。江天佑每次都会很卖力,可是林月微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她偷偷到医院看过专科医生,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最后,她被告知上次流产的时候伤了身体,所以难以怀孕。林月微接受医生的建议喝中药调理,可这一切都在偷偷摸摸的情况下进行。因为,江天佑一直强调要顺其自然。半年过去了,中药喝了不少,林月微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终于,江天佑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偷偷问了佣人。看到藏在橱柜里的中药,他终于忍不住发怒。“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瞒着我偷偷吃这么多中药,你现在的脸色有多糟糕,知道吗?”
林月微委屈极了,抱怨说:“这么久还没怀上,我是不是无法当妈妈了?”
“别胡说,有时候你越是强求,越难如愿。”
江天佑当着林月微的面前,把剩余的中药全都扔掉,吩咐佣人说:“以后也不要帮太太熬药,改为熬补品。”
林月微气得掉头就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气消了,江天佑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林月微想要孩子心切的心情,他能理解。然而是药三分毒,他不忍心她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晚饭过后,林月微独自一人来到阳台待着。江天佑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消瘦的身影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不起,今天下午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对你这么凶。”
江天佑弯身亲吻林月微的脸颊,安抚说:“孩子的事,我还是坚持顺其自然。要是怀不上,我们可以去收养孤儿。”
林月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天佑,我想做试管婴儿。”
江天佑忍不住皱了眉头,解释说:“你确定?”
“嗯,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不想再等。早点做,成功率也越大。”
林月微抬起头,撞入男人黝黑的眼眸。“可是……你会很辛苦。”
江天佑叹气说。“我不怕……”林月微抱紧江天佑,贴到他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我希望能给你生儿育女,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和延续。”
鼻尖萦绕着女人淡淡的体香,林月微所说的每一个字,落在江天佑的心里满满都是感动。她说爱他。她说想为他生儿育女。“好,不过明年再去做吧,冬天我们抽空去瑞士度假。”
江天佑抱起林月微,大步往屋里走去。他打开了暖气,褪去两人身上的衣服,很快便坦诚相对。“天佑,我……”林月微刚想说些什么,已经被打断了。“别想那么多,好好享受这一刻。”
女人已经动了情,时刻准备着他的充盈。“小微,永远记住,我爱你……爱你就像我的生命。”
“无论将来变成怎样,我只想你能开开心心待在我的身边。”
“不离不弃,牵手走过余生的日子。”
这一夜,林月微忘了所有不愉快的经历,忘了自己,忘了孩子的事。她只记得,这个男人说爱自己,很爱很爱……日子仍在继续,江天佑担心林月微待在家里无聊,提议让她出去工作。当然,林月微的工作地点就在江氏办公大楼的附近。她开了一间小小的咖啡店,每天亲自烘焙,为这个城市的过客提供美味的点心。每天早上,江天佑会亲自送林月微回咖啡店。她会亲手为他泡一杯咖啡,两人坐在小阳台上聊天看风景。小周末的早上,林月微刚把咖啡端到江天佑面前,便感觉胃部不适。“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天佑小心扶住林月微坐下来,把温水递了过去:“今天别喝咖啡了,喝点温水。”
林月微缓了好一会儿,才端起杯子喝水。可是温水刚下肚,她便感觉胃部传来恶心的感觉,慌忙往洗手间的方向冲过去。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糟糕。林月微对着镜子洗了一把脸,才病恹恹地走了出来。江天佑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忧心地问道:“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
林月微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说:“你帮我去药店买点东西。”
“你要买什么?”
“验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