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一阵温热，我想抽离，可宋离予死死的抓住像是疲惫至极用他的胡渣扎着我的手心：“慕穆，我很累，真的很累。这些年，我按着父亲的步调成为宋氏的接班人，我以为身边有心艾的陪伴，我找到童年的小哑巴一切都会变得平顺，可大学里，我看着你和孟小溪打打闹闹，却觉得那才是情侣改由的样子。后来，我没想到会和你发生关系，我们两个成为夫妻……李心艾被气走，我觉得我童年的温暖也没了。我对你很糟糕，糟糕到你一直住在那个没有任何生气的别墅里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那么对你，用器具侮辱你，你却一直住在那里。我以为你是为钱，所以更加疯狂的报复你。孟小溪说的对，我是孬种，没有任何肚量和你较真，比得失。”

宋离予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胸口一拳，闷哼，发抖，他继续解释：“直到你没了孩子，你要和我离婚，你要回到孟小溪身边，你就像物归原主的东西，让我恨得牙痒痒气得牙痒痒。可是那两个月，我看到和我认知范畴内不同的女人。她知性，安静，一张纸一根笔可以过一下午。我看到成套的衣服，我突然想，我应该错怪了你，也许心里是真的爱着我，真想为我守一个家。这样的你，让我又想到小哑巴，那个为了救我挡在我身前被带走的李心艾。我承诺过娶她的，给她一个家的。可是，慕穆，你一直动摇我，所以在一次次的选择中，我一次次的偏向李心艾，我伤透你，又想挽回你。纠纠缠缠，我把你越推越远。我们真的离婚了，我也知道李心艾早就背叛了我。我似乎松了口气，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我和李心艾分开，我马不停蹄的找你，我买了地皮，让院长骗你回来。你傻乎乎的回来了，可却告诉我不爱我了。我难受，却觉得速手无策。我要了你，却彻底失去了你……我想听你对我倔强的说，宋离予，我不离婚。宋离予，我不会离开我们的家。宋李予，我给你送了鸡汤。宋离予，我真的爱你……哪怕你说，你恨我，也不要闭上眼不说话。”

等他说完，我的手心已经盛满了离予的眼泪，他呜咽的恳求，那么可怜，我是不是该抱住他原谅他？和他说一句，乖，知错就好？真是可惜，我心里开始结了冰，对他这场没怎么付出满是猜疑的爱没有任何感动。反而，我想看他痛不欲生。我如他所愿睁开眼睛，反手拽过他的手心。看到他眼里的惊喜和激动，我露出讽刺的微笑，轻轻缓缓的，我在他手心里轻轻的敲打。那是我们被关在集装箱时，他交给我的暗语。双击两下是男生。滑动一下是女生。打手是圆圈，被带走的是叉叉。宋离予眼里的欣喜褪去，眼眶随着我手指的敲打越长越大，最后他抖着嘴眼泪一下串串的落下。我再次如他所愿，张着嘴巴，干哑哑的：“啊……啊……啊”节奏和音调是……那几个夜晚，我在他耳边努力喊着他的绰号：小瞎子……小瞎子……他的脸上一片灰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滑下又和他的泪水混成一片：“慕穆……你真是……小哑巴……”看来他想起了曾经我哭着向他解释自己的过往，可得来的是他极致的侮辱。我抽出手，勾勾嘴角，然后转过身去。“我真是……瞎啊……我都……做了什么……”身后是椅子轰隆倒塌的声音，他的手拽着我的被角，一下一下的拉扯着：“慕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瞎。”

可是，无论是小哑巴，还是现在是慕穆，都已经心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