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写了一串圈圈叉叉,又再次假寐。大约十五分钟,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三四个佣人替我裹了羽绒大衣,其中一个园丁把我背下了楼塞进了一辆悍马。我闭着眼听着车里人粗哑的声音越发熟悉,他们在打电话,说什么欧洲线的货成色更好。一路上,我拼命记着偶尔停车等灯时可以瞄到的路标,车子颠簸着最终停在一私人港口,这里有不少工人在搬运货物,而我就这么被抱起穿过这些人,又被带进一蓝色的集装箱里。“牙爷,这女人我们要把她弄醒?”
“多事!等着!”
我被绑在椅子上,垂着脑袋。透过幽暗的亮光,我透过碎发嘘瞄着站在方形舱门的三个人。他们搓着手,讨论着这次货品,有的色迷迷的挺着跨,惹得中间那个人哈哈笑:“行了,看你们馋得,那些欧洲人的东西咱们别碰,还得伺候那一个个小祖宗!不过次一点的内销货……呵呵,有机会你们能尝到,搞不好还能……开个苞!”
我心惊肉跳的听着他们的话,突然明白了我十二岁想货品一样站在灯光下,转圈,分腿,验明。我想那些被带走的孩子也走了这个程序,然后被分类,被转放不同的集装箱。是啊,孟小溪听到我十二岁被卖掉的第一个问题是问我,那些带去的孩子年龄有多大。七岁,到十三。不算少年,是幼童,他们被输送到欧洲,有的被留下。而当年的我,因为哑巴,被刷了下来,又被放回最初的那个集装箱。后来……再后来……黑暗的记忆扑向我。我终于想起为何觉得中间那个头目声音熟悉……他就是当年那个带着金项链的黄板牙,在我被带回的没多久,他就扑向我,撕扯我的白色睡裙,是小瞎子胡乱扑过去,抢了那人身上的匕首抵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对着他们大吼,他叫宋离予,让他们放了我,而我躲在他的身后,从敞着的集装箱大门跑了出去。“呼呼……呼呼……”所有记忆回笼,我终于明白那诱拐案背后被掩埋掉的最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