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街上所有店铺的老板店员都在那傻傻地看着一幅奇特的画面。黄毛张贵一帮混混被陆长军一个人拿着甩棍从街心一路撵街口。几个跑得慢的,直接挨了陆长军两棍,在那哭天抢地的叫痛。跑过保安亭时,老头还探出个脑袋来:“陆总,要不要帮忙?”
“不用!”
旁边就有人问了:“你认识他?”
“我可跟你说,上两个月他附近旁摊卖炸鸡,人家现在已经是宏图网吧的老板了,厉害吧?”
陆长军一路将人赶到街外,黄毛也跑不动了,一帮人就在那按着膝盖喘气。后面跑上来三名警察。“干嘛呢?斗殴?”
“自卫。”
陆长军说着朝远处一指:“我报的案,这帮混混跑到我网吧里闹事,打伤了人,张嘴还跟我要五百万。”
“是吗?”
一个中年警察看了眼就说:“这不张贵吗?怎么?才出来没多久又想进去了?”
“宁哥,你看我这全身都是伤,哪是我打伤了人,是他打我啊。”
黄毛倒打一耙,指着脸上的伤就说:“我们就在上网,这家伙看我们不顺眼,上来就动手。我们都是良民,也不敢还手就跑出来了。”
警察宁哥笑了:“你们算良民?把你这些人都给我散了,你,还有你。”
宁哥朝陆长军一指:“你报的案是吧?那去你的网吧。”
黄毛让人都先回去,捂着脸,跟着宁哥回了网吧。钉子就在街边抱着胳膊看着,也没上去说什么,接了个电话,赵峰侠带着其它的人去巡店了,就也跟进了网吧。“宁哥,你刚才看见了吧?他还拿甩棍呢,我都挨了好几下。”
“人家会无缘无故打你?”
宁哥朝网吧里看去,看一个客人都没有,也没全信陆长军说的,张贵哪来的胆子,上来就要五百万?但陆长军也挺有能耐的,把十几个混混撵着跑。“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黄毛马上就说:“我和我那些朋友来上网,结果就是叫得大声了些,他就上来就动手,我们自然不会干愣着吧?就吵了几句,结果就被他打了。”
他也不是傻子,说陆长军主动打人,也得找个理由吧。编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宁哥也知道黄毛这帮人都不是什么好鸟,炸炸乎乎地,倒不无可能。“警察同志,”陆长军微笑说,“我一个本份的生意人,要不是被逼到没辙了会动手?”
“那你说说。”
“黄毛带着十几个人,进来就把客人轰走,还动手打伤了个客人,张嘴说我欠了他五百万,要我还钱。不还呢,要把我弄死。”
“你血口喷人!”
黄毛嚷道:“宁哥,别听他颠倒黑白,我是老实人啊。”
“得了,你别说了,”宁哥瞪他一眼,又对陆长军说,“受伤的客人呢?”
“走了。”
“那就没人证了?”
陆长军皱眉道:“我这里的店长和网管都能做证。”
“你的人能证明什么?”
黄毛叫道,“你的人当然帮你了。”
宁哥就说:“你也听到张贵说的了,你的人就算能证明你说的,也做不了准。你还是打伤了人。”
黄毛得意地喊道:“得赔钱,医药费误工费!”
钉子看陆长军要吃亏,正想走上来,陆长军说道:“要是我能证明我说的每个字都没错呢?”
“那就是张贵的错,我自然要把他带到所里处理。”
“宁警官吧?请跟我来。”
宁哥和辅警都到了前台后的电脑前。黄毛还在那喊:“医药费,你少说得拿个五万十万的出来,误工费再来个二三十万就行了,你不是有钱吗?我就让你出点血!好让你知道,张贵我不是好惹的。”
陆长军理都不理他,示意小孙店长道:“把监控调到十分钟前。”
小孙店长按着鼠标操作了几下。电脑上立刻出现了黄毛带着人进来闹事的画面,连声音全都录下来了。宁哥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张贵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耳边更是传来陆长军的声音:“我呢,是正常经营,证照齐全,合法纳税。他给我造成的损失,我会列一份清单给宁警官。至于敲诈勒索的事,公司的律师会跟进,想必执法机构不会纵容。”
宁哥听得头皮发麻,吸了口气。张贵这是踢到铁板,不,这是踢到钢厂了。这话一出口就知道,陆长军绝不是等闲人,普通人有律师吗?普通公司也没有吧。他想讹人,也没弄清楚人家是什么人吗?至于陆长军打了他,你十几个人围着人家,人家不叫自卫叫什么?“赔钱,我现在就要钱!”
黄毛还在十多米外的地方叉着腰在嚷。钉子冷冰冰地走上前说:“张贵是吧?赵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赵哥,哪个赵哥?”
“赵峰侠!”
黄毛马上说:“赵哥有什么吩咐?”
“让你他妈给老子老实点,要再敢踏进宏图网吧一步,老子就把你埋了!”
黄毛跟被浇了一头的冷水,瞧着钉子那毒蛇般的双眼,想要挤出个笑脸,怎么都笑不出来。“他后面还有人指使,叫马勇,希望警方也能查一查。”
宁哥苦笑一声,拍了拍额头说:“放心吧,警方不会放纵一名罪犯。”
陆长军抬头一瞥走开的钉子,呆若木鸡的黄毛,心下了然。赵峰侠啊,这点破事我都解决不了?还要他的人来多嘴?“走吧,跟我回所里聊聊。”
拿了拷贝,宁哥大手朝黄毛脑袋上一拍,就把人带走了。小孙店长疑惑道:“陆总,我们公司有律师吗?”
“现请不会吗?打144给我查银壳律所的电话。”
老黄应该硕士毕业刚入职吧,给他个小活练练手。陆长军来到钉子身边:“赵峰侠让你插手的?”
“老板让我帮陆哥收尾……”“呵呵,”陆长军掐着钉子的胳膊说,“下次先跟我打声招呼,别自作主张,我的事我能解决。我要没办法解决,我就不会动手,明白吗?”
钉子被掐得骨头都疼了:“是,是。”
陆长军松开手说:“你也帮我转告老赵,犯法的事少干,早点洗白上岸,晚了底子太脏,就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钉子愣愣地听着。终于还是提醒了一句,就看赵峰侠心里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