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到达顶楼。许安宁走出电梯,立刻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各种怪异的眼神。同事A推了推同事B,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窃笑。许安宁习以为常,世界上最不缺幸灾乐祸的人,把他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快乐和胜利,实在很扭曲。“许总。”
“许总监。”
他们若无其事地和她打招呼。许安宁知道这一声“许总监”背后暗藏多少嘲讽。她的背挺得笔直。总裁办公室大门敞开着。“讨厌啦,总裁,人家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再给人家一次机会嘛。”
年轻娇俏的小秘书整个人半挂在靳司臣怀中,拍打着他的胸膛撒娇,笑得像只发情的小母鸡。堂堂大总裁和小秘书在公司公开调情,这是靳氏的企业文化——不要脸?许安宁冷冷地想着。小秘书叫夏娇娇,三流专科毕业生。95年的,才20岁就已经离过一次婚,还带着两个孩子。论资历论能力,绝对不够格担任靳氏这样一间跨国财团总裁秘书这一要职。但兴许人家床上活儿好呢,这不也是“能力”的一种?谁不知道只要取悦了靳司臣,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二话不说摘下来。靳司臣冷酷的目光落在许安宁身上,他的瞳孔冰冷幽深,总让她想起危险的猛禽,使她不寒而栗。他看她的眼神也曾温柔过,但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久远到令她怀疑那样的靳司臣是否真的存在过。“许总监。”
夏娇娇慢悠悠地从靳司臣怀抱中起来,撩了把头卷发,显得风情万种。“总裁,我先出去了。”
她含情脉脉地看了眼靳司臣,然后转头给了许安宁一个得意的眼神,踩着猫步离开了。关门时,她留了条缝。“总裁,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告,需要您过目签字。”
许安宁递上文件,她一向公私分明。“上个月,我们部门……”“许安宁,你故意的?”
靳司臣寒声讽刺。“什么?”
她莫名其妙。“故意让所有人知道我上了你?”
眉心微微一蹙,她忍受着他的嘲讽,面色无澜。“我智商低,听不懂您高深的话。”
“还装傻?吻痕露给谁看?”
语气中多了一份质问。许安宁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脖子,忙掏出手机照了照,一个半月形的吻痕,已经消肿了,并不显眼,所以她忽视了,其他地方她都遮住了。他的眼力这么好,存心找茬吧?想到昨晚他把她当成妓女一般粗暴地凌辱,一股怨怒袭上她心头,忍不住说:“至少能证明你不是性无能。”
靳司臣恼。“你咒我性无能?”
“恕我无法和一个语文不好的人沟通。”
反正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要曲解,她这个人的存在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个大错,所以他总有办法挑刺。“公司有大把女职员可以为您的性能力作证,不需要我多此一举。”
“你讽刺我?”
靳司臣一直都知道她的嘴巴厉害得很。“不敢,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许安宁语气冷静。公司上下谁不知道靳司臣有多风流?而且还口味儿还特别重,专找单身离异辣妈。也许他就是想告诉她,他宁愿找被其他男人开发过的女人,也不屑碰她这个残花败柳。“你故意露吻痕是专程向那些女人示威?”
“示威?”
哈,许安宁简直想笑。“你觉得有一个在外面乱搞的丈夫很光荣?那对我来说是耻辱!”
耻辱?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才是最大的笑话。她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个地步?靳司臣额头上青筋突冒。“许安宁,你知道真正的耻辱是什么吗?是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婚后和我最好的兄弟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