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廖琳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双眼。好痛,脑袋像要被活活撕裂成两半了。靳司臣坐在她面前,脸色恐怖,就像个阎王,光是眼神都能将她整个大卸八块。廖琳瑟瑟发抖,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司、司臣,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昨晚做错什么了吗?一些记忆凌乱地浮上来。“那天晚上,是我在她和我堂哥酒里下迷药,然后把他们扛上床,脱光了他们的衣服……”“你们居然都中计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哈哈哈……”……廖琳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司臣,我、我喝醉酒乱说的,我没有害安宁,我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害她呢?”
“司臣,都是假的,你千万别相信……”“你还敢狡辩?我已经查清楚了,都是你这个贱人背后搞鬼。”
靳司臣一手拍飞了灯台。“咣当——”“司臣……”廖琳快吓死了。他的脸色好恐怖,他不会杀了她吧?靳司臣悔不当初,如果当时他能理智一些,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听许安宁的解释,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回她的命,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要不是你,她不会死!”
靳司臣咬牙切齿。“对、对不起,司臣,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因为我太爱你了啊……我好嫉妒她……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廖琳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声泪俱下地哀求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一次吧?就算你杀了我,她也不可能复活,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别杀我……”“杀你?呵,杀你都是太便宜你了。”
靳司臣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眼神如残忍的魔鬼。“我要让你为她的死付出惨痛代价,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五年后。飞机抵达肯尼迪国际机场。阳光从苍穹大顶洒落下来,机场地面光可鉴人,旅客行色匆匆。人群之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靳司臣一身黑色手工定制西服,浑身散发着成熟冷傲的气质,如尊贵的王者,令人顶礼膜拜。五年了,许安宁去世整整五年。这五年来,纽约一直是靳司臣讳莫如深的地方,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疤。如果不是需要转机,他不会来这儿。一千多个月日日夜夜,他忍不住想,若当初飞机没有出事,许安宁平安抵达纽约,就在这个城市生活,也许这座城市里仍有她的身影,也许有一天他们还能相遇。只要她还活着,他宁愿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当作两个陌生人,远远望着他,只要她过得好便足矣。许安宁,你会在这么?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靳司臣苦笑,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从她的死讯中完全走出来,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五年,他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真的很苦。他走进洗手间,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T恤和帆布鞋的小潮童走到他身旁,脱掉了牛仔裤。“哇——叔叔,你的小鸟好大好漂亮。”
小男孩惊叹道。他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靳司臣心中沉寂的某一根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嗡——”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中弥漫开。“叔叔,你长得也很帅哦。”
小男孩继续惊叹。一向不喜欢小孩的靳司臣对他有种莫名的喜欢和熟悉感。他洗了手,摸了摸他的头。“小朋友,你也很帅。”
“是啊,妈咪说我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呢。”
许辰骄傲地仰着头,粉嘟嘟的小脸,臭屁的模样很可爱。“叔叔,你是第二帅的男人,比我最爱的廖叔叔还帅。”
靳司臣莞尔,转身离开。“叔叔,叔叔,你的护照掉了。”
许辰追上去。靳司臣一看还真是,他是个严谨的人,从不丢三落四,刚才是看这个小朋友看呆了?“谢谢。”
靳司臣抽出一张名片,“希望有机会再见。”
“好的叔叔,叔叔再见。”
许辰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把名片当成宝贝一般,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