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语在心里无声呐喊，眼泪越发倾斜而出，梗住呼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暧昧，只要不到她面前，她都可以装看不见。可是现在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跟姚婉心上床。这个，绝对不能忍。两个月以来的纠结似乎都在那一瞬变得不重要了。姚浅语挣扎着站起来，打开门走到了厅里，仓皇地胡乱抓了件外套，连钥匙和钱包都没有拿，就要出去。主卧室的门却在这时开了。“你要去哪儿？”

薛渊渟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姚浅语没有回答，只管慌乱地继续穿鞋。只在用浴巾草草围住上身的薛渊渟森森逼近：“怎么？这就受不了想要逃了。”

姚浅语咬着牙转头瞪着薛渊渟：“薛渊渟，你让我恶心。”

薛渊渟一把捉住姚浅语的胳膊，眯起眼睛，把她拖近：“姚浅语，我会让你后悔说过这些话。”

“怎么啦？”

穿着姚浅语丝质睡衣的姚婉心脸上泛着红晕靠在门口问。姚浅语这时才注意到薛渊渟那一丝赘肉也没有的完美身躯上满是刺眼的抓痕。她忽然猛烈地挣扎起来。薛渊渟收紧了手指，像是铁箍一般捉住姚浅语的手臂，把她往沙发上狠狠一推：“发什么疯？”

姚浅语摔得一阵眩晕。闭上眼，好一会儿她眼前才恢复清明。“要离开？可以。先把话说清楚，省得以后你又念‘旧情’来纠缠我。”

薛渊渟冰冷的语气里带着轻蔑和嘲讽。姚浅语死死咬住了唇，才忍住没有让眼泪忽然又决堤。“渟。”

姚婉心从薛渊渟身后抱住了他。“我叫人先送你回去。这里一了，我就来找你。”

薛渊渟吻了吻姚婉心的头发。“不嘛。我就是想看你把她赶走。”

姚婉心扭了扭身子。薛渊渟沉下脸。姚婉心虽然不情愿，却不敢违抗薛渊渟的意思，进去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才出门离开了。门一关上，薛渊渟走到姚浅语对面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彻底干干净净离开我。”

姚浅语脑子‘嗡’地一响。其实，姚浅语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跟他分手，还奢望他玩腻了，能再回来。刚才她要离开，只是无法忍受那种屈辱，想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悄悄舔干净伤口。可是，薛渊渟却残忍地，轻飘飘地就把分手这两个字说出了口。姚浅语失神地喃喃自语：“薛渊渟，我到底算是什么？”

她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到底是是什么让他前后判若两人？“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

薛渊渟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他曾十指交缠共赴云雨的女人，而是某个向他来摇尾乞怜的商场上手下败将。“你为什么这么说？”

姚浅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冲他大声叫了一句，那是羞愤和委屈到极点的嘶吼。他灌醉了她，然后强行要了她。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和屈辱的感觉，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如果不是他说他爱她，她是不会这么傻乎乎地任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天天只能等他回来的。薛渊渟没有回答，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快说你的条件。我没有耐心等。”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又动了一下。姚浅语下意识就摸了摸肚子。很好有人知道，她是名声显赫的姚氏的大小姐。她也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的家。她渴望有个完整的家，为了这个，不管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姚浅语用颤抖地手擦去了眼泪，勉强一笑：“渟，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如果知道她怀孕，绝不可能这样对她。或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只要争取一些时间，她能向他解释清楚。姚浅语心里还带着这样的一丝侥幸。薛渊渟一挑眉，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有多少个女人，我都不在意。只要你记得回到我身边。”

姚浅语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摇尾乞怜，像是个没有主人的狗。可是，只要能保住孩子，她不在乎这样作践自己。薛渊渟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却越发阴云密布，许久才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谁的？”

姚浅语越发觉得羞辱，涨红了脸，说话也不由得刻薄冰冷了起来：“当然是你的。薛先生，不会忘了你做过的事情吧？！”

“姚浅语，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薛渊渟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却看着越发让人不寒而栗，“你竟然会用这种手段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