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试便开始了。第一场参考的人都是一些功夫一般的武人,比试也没有什么看头。但第二场的时候,考生之中便陆续参杂了一些官宦子弟,当然,晋级的也是那些官宦子弟。等到第四场的时候,除了成功晋级的那些人,便突然冒出了很多人选,比如说某某公爵之后,又比如说顾怀珺。但让长孙焘和虞清欢都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个出场的,竟然是卫殊。虞清欢和长孙焘依旧静静地坐着,就算看到卫殊,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反应,而嘉佑帝的目光,也在这时看向他们。这时,校场上只剩下十人,这十人,包含了顾怀珺和卫殊。这十人先进行了一场比试,比试多么惊险,谁又用了什么招数这种废话就不多说了。结果,卫殊这个武林盟主当之无愧第一,而顾怀珺那小子竟然也得了第二,后面的五六七八,不重要。虞清欢打着哈欠,望着校场上邪肆狂狷的卫殊,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昭华,”嘉佑帝和颜悦色地道,“去试试朕的头名如何。”
长孙焘没有立即答应,虞清欢却抢先开口:“陛下,王爷的伤势还未痊愈,不宜比武,还请陛下谅解。”
“是么?”
嘉佑帝双目一凝,“朕听闻你们在翠屏山温泉别馆玩得不亦乐乎,还以为昭华的伤势已经好了,看来是朕失策了。”
虞谦在旁边煽风点火:“陛下,戎人和蛮人都称淇王为天下第一勇士,若是淇王真如外人所说那么骁勇,想必一点小伤也难不倒他。”
虞谦这个可恶的老狗货!虞清欢起身盈盈行礼:“祖父如此赞誉淇王,孙女替淇王谢过祖父,但……有些话孙女明知不当讲也要讲,淇王如今身受重伤,如果硬要他和台上这位好汉比试,若是赢了这位好汉,那天下人岂非觉得这场恩科武举是一个笑话,头名竟连受伤的淇王都打不过,但若是淇王输了,岂非让戎人和蛮人觉得我大秦的第一勇士是个笑话,受了一点伤连个无名小卒都打不过,难道众位不觉得这样会挫我大秦国威?”
被说成“无名小卒”的卫殊,嘴角有些抽抽。想让受伤的长孙焘伤上加伤的嘉佑帝和虞谦,面色有些黑沉。看热闹的众人,没了热闹可看,都觉得有些失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长孙焘身上,想看看长孙焘的反应,谁知长孙焘捂着唇咳了咳,抓起虞清欢的手,有气无力地靠在她的手臂上,一脸感动地道:“王妃……亲亲小心肝,你真好。”
虞清欢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御座上的那位和虞谦这样的老狐狸面色尚且有些不自在,更别说这一个个朝廷的中流砥柱们了。只见大家以一种夸张的表情看着长孙焘,有的人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在场众人沉默了许久,秋风呼呼地刮过,最后,嘉佑帝皱着眉头道:“昭华,适可而止。”
虞清欢拍拍长孙焘的头,一脸宠溺地道:“乖,我家亲亲大宝贝,大庭广众之下,就别这么肉麻了,快坐好。”
众人又露出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牙根酸得仿佛能蹦出后槽牙。谁知,长孙焘果然坐好了,还露出一副求表扬的神色。被晾在一边的卫殊不高兴了,拱手道:“陛下,看来淇王不敢与在下比武。”
虞清欢抢在嘉佑帝前头:“这位好汉此言差矣,不是淇王不敢和你比,而是不能和你比,我看着这位好汉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刚才本王妃说王爷受伤了,你没听见么?”
卫殊耸耸肩,表示风太大,他真的没听见。嘉佑帝眼中一抹冷光闪过,他开口道:“淇王妃,你先别激动,朕方才提议让昭华和头名比试,一来想试一试这个头名是否当得起,二来众卿家随朕坐了一整日,难免辛苦,想让众卿家一睹昭华的风采,放松一下。”
虞清欢语笑嫣嫣地答道:“陛下,妾身觉得,若是您想试一试这位好汉的武功,或许可以传大内侍卫来与他比试,若是陛下想与众位大臣放松一下,让妾身来和这位好汉切磋切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王妃,别胡闹。”
长孙焘板着脸出言阻止,“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