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冷笑:“我害大哥做什么?”
秦夫人道:“你是虞家的搅屎棍,是最想把虞家搅臭的人,不是你还是谁?!”
虞清欢道:“且不说今日我只带了绿猗和小茜过来,在回廊遇见秦小姐后,便直接带着绿猗和小茜进了清荷院,不管是我还是两个丫头,全程都没有去其他地方,我如何去害大哥?”
“就说这害大哥的手段,我要是想害大哥,我何须绕一大圈让秦小姐来害,直接下个药让大哥当众发狂,效果不也一样么?”
“依我看,分明就是秦小姐觊觎我大哥,想通过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得到虞家嫡长孙媳的身份,但偏偏不想背那个恶名,所以伪装成被别人挑唆的模样,我真搞不懂,明明已经做了坏事,知错能改就行,还找借口把别人拖下水,这种行为真是让人看不起!”
事实上,众人还真没有冤枉她,这事的确是她干的。她今日回来,目的只在虞清晖,之所以扯秦桑下水,也是因为秦桑不长眼睛自己撞上来。每个人都有逆鳞,而曾经爱慕秦臻的往事,便是虞清欢的逆鳞之一。她自认为已经过去的事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况且是她做的她也不怕认。但秦桑如今还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就好像全天下就秦臻一个好男人,其他不是憨憨就是蠢货一样,就好像她喜欢秦臻能让秦家蒙羞一样。这把长孙焘至于何地?明明天下最好的男人才是长孙焘,他秦臻算个鬼?秦桑这么不长眼,走到这一步也是凭实力。虞清欢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秦桑敢招惹她,她就能把秦桑踩到臭水沟里。所以她才趁机让一直暗中保护她的暗卫,搞了这么一出,过程也如这几人所说的一样,分毫不差。她才不怕她们质疑,也不怕她们拆穿。因为她太了解虞清晖了,因为在虞清晖看来,被别人下了媚药是无能,被自己的亲亲表妹下了媚药是对亲人毫无防备之心。在无能和对亲人没有防备之心二者间,虞清晖用脚指头选,都会选择后者。所以今日不管药是谁下的,亦或是谁挑唆秦桑下的,最终都只会是秦桑自己下的。自家表妹,大不了娶了就是,还能担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名声。毕竟,妻子死了还可以再娶,若是未婚妻死了更省事,直接另说她人为妻就成。也就是一条人命的事……果不其然,虞清晖开口了:“你们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情闹了,表妹做出这样的事,我这个表哥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都怪我无意间惹得表妹倾心,而自己却不知道,既然错已铸成,责怪别人也于事无补,就让我娶了表妹吧!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原氏坚决不同意:“不行,我决不允许!晖儿你这神仙般的人,怎能配草芥为妻,传出去不是让人笑点大牙么?”
秦夫人刚刚还被虞清晖感动得一塌糊涂,听了这话后,气不打一处来:“母亲,你看看大嫂说的什么话,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外孙女,两人身上都流着您的骨血,怎的就分高低贵贱呢?”
老夫人也觉得原氏的话刺耳,正如原氏所说,那可是她的亲外孙女,自家人看自家人,怎么会有不好的呢?但……好归好,做嫡长孙正妻,那就有点勉强了,老夫人在这方面拎得清。不过,事已至此,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若是追究下去,丢的可就是虞家的脸,所以她也只能咬着牙齿答应:“既然这是晖儿所求,那便亲上加亲吧!找个时候我会让晖儿和他父亲去秦府提亲,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谁也不许深究,更不能传出只言片语,若是让老身听到半句闲话,甭管她是谁,老身都会想办法弄死她!”
虞清欢假装没听见,近来虞家似有要把虞清婉嫁给秦臻的意思。她做这些事的目的才不是借这件事大张旗鼓地去毁虞清晖的声誉。她就是想让虞清晖娶不成别人,就娶她秦桑。这样一来,不仅虞清晖娶了个没脑子又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而且也能让虞清婉嫁不成秦臻,如此才是真真正正地毁了这对狗兄妹。齐家治国平天下,任你在外头多潇洒威风,回到家里却一团糟,这日子也没有什么过的意思。若秦桑命大真的能嫁虞清晖,日后必定鸡飞狗跳,而若是虞清婉嫁不了秦臻,以后也别想好!秦夫人为秦桑擦了擦眼泪,母女俩都为老夫人这个决定而高兴。只有原氏气得要死!婆婆看儿媳妇,本就带着挑剔的目光,更何况是被硬塞过来的儿媳妇。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大粪她也不得不咽下。因为担心出来太久,会被那些夫人们怀疑,老夫人只好准备先回去:“剩下的事,之后再说,我们先回清荷苑吧!”
原氏道:“今日众位夫人本就是来相看的,如今怎么和众位夫人交代,还不让她们怀疑?”
老夫人道:“人是你找来的,这种事还问我么?谁找来的人谁自己解决,不要什么事情都靠我这个老人。”
原氏咬碎一口银牙,她看秦桑母女的神色,仿佛都淬了毒。虞清欢冷冷一笑,不置一词。虞清晖开口了:“姑姑,请您先带桑表妹回房换衣休息,淇王妃,你陪大哥说会儿话。”
老夫人领着三房的夫人们走了,秦夫人也带着秦桑离开,虞清欢留了下来,坐到老夫人方才的位置。“清欢,好久不见了。”
虞清晖先开口,面色似乎还未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来,但语气十分温和。虞清欢乖巧一笑:“是很久没见了,我看大哥又壮了些,俊了些,就知大哥必定过得极好。”
虞清晖笑了出声:“托你的福,大哥到刚才都还挺好的,只是大哥很疑惑,我们的小七嫁去淇王府之后,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大到我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