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笙远远看见那人站在宋长青身边,刻意压低声音,不作声色地说道:“他就是君澜宗的掌教江焕之。”
“我也只见过他一面。”
“并不知晓他的性格如何,待会吃饭的时候,你一定要谨言慎行。”
陈松点头,嘴角不由荡开笑容,心中暗暗想,连君澜宗掌教都来了?那作起死来,岂不是更加轻松?他对此相当满意。二人保持相对平缓的速度来到二人面前。宋长青跟江焕之熟络地迎上来:“休息半日以后,果然精神多了。”
“来陈松,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君澜宗的掌教江焕之。”
江焕之持着长辈的特有微笑道:“叫我江掌教便可。”
“其实我跟长青都是君澜宗掌教,这只是个虚名而已,不必太过当真。”
“你能修成太上君子决,说不定日后也有希望来做这君澜宗的掌教。”
“哈哈哈哈。”
俗话说,见人便可知晓性格。像宋长青不管怎么伪装,总是透着些不可名状的阴郁。反观江焕之,一看就是内心通透,心直口快之人,不是特别的有心计。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当初那件事以后,仍旧对宋长青委以重任。“见过江掌教。”
陈松不卑不亢地行礼。穆笙则显得郑重和诚恳许多,不过行礼,口中还振振有词道:“晚辈穆笙,见过掌教大人。”
“望掌教大人修为突飞猛进,日日精进,早日羽化登仙,成就一段无上佳话。”
羽化登仙在俗世有各种意思。但在仙门确实最庄重也是最恳切的祝福词。每一个人修仙的人,肯定都会有羽化登仙,成就无敌的夙愿。任谁也不例外。“你是?”
江焕之从未见过穆笙,君澜宗有太多的外门弟子,他又是一个一心追求成仙之道的掌教,不认识她也很正常。“她乃是我们大乾的永乐公主,君澜宗的外门弟子。”
陈松帮穆笙做着自我介绍。“回掌教的话,我本命穆笙,虽的确是皇亲国戚,但在这君澜宗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而已。”
江焕之皱眉,侃侃而言:“堂堂大乾公主,在我大乾竟然只是个外门弟子?”
“此事实在不妥。”
“长青明日就将她擢升为核心弟子。”
“享受半步供奉待遇。”
“是。”
宋长青拱手,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他同时也明白。江焕之这样做,不是真的因为穆笙的身份有多特殊,而是因为陈松在场所以才会故作姿态般的对穆笙尽可能的好一点。她就是陈松的陪衬,两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掌教,我修为低微,连外门考核都数次卡住,直接擢升核心弟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唐突了?”
穆笙还是很有笔数的。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敢索求太多。德不配位后患无穷的道理她明白。“此话怎讲?”
江焕之自顾自地说:“凭你皇亲国戚的身份就能抵得上一个内门弟子的位置。”
“而你又跟陈松关系如此亲近,做个核心弟子没有丝毫问题。”
“至于境界和修为你不必担心。”
“成为核心弟子以后,可以使用的资源更多,也有更好的修炼条件,任谁都不会太弱的。”
江焕之把面子给足。穆笙面露喜色,拱手再度致谢:“谢掌教提携,我日后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为君澜宗的发展拼上一切。”
江焕之满意地说:“你有此心本座就已经很满意了。”
“他日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本座,本座就是你最坚实的护盾!”
江焕之说完以后,宋长青苦笑道:“在这门口站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快请入席,免得到时候菜肴变凉,失了原本的韵味。”
“哈哈哈哈。”
江焕之爽朗大笑:“说的极是,二位快快请进。”
“我这也是借了你们的东风才能大肆畅饮一番。”
“今夜穆笙可以放过,但你必须同我一醉方休。”
陈松感觉他挺憨的。四人入席以后,陈松方才明白什么是仙门的手笔。不大八仙桌上摆放的菜肴跟肉食,都是最精良的仙草跟仙肉。旁人究其一生也不太可能见到一次。陈松本来也是如此,但因为太上君子决的存在,他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普通民众的范畴。更是比所有的大臣还有亲王加在一起都要更加庄重,所以享受这种程度的接风洗尘并不奇怪。入座后,江焕之随意讲了两句,就开始痛快地大快朵颐。陈松一点都没偶像包袱,不管是夹来了的菜,他都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不得不承认仙门的吃食比大乾更加可口,甚至成倍有余。陈松对此颇为满意,甚至有一种又重新回到大吃货帝国的感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焕之痛饮完杯中美酒以后说道:“我听长青说,你修成太上君子决的过程特别奇怪,只用了一夜就做到了旁人究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奇迹?”
陈松擦擦嘴,点头笑道:“的确如此,不过这也是因为机缘巧合。”
江焕之毫不避讳自己的羡慕:“有的时候机缘巧合也是天赋的另一种呈现。”
“你能拥有这种程度的机缘巧合,说明你天生就是为仙门而生之人。”
“但我怎么听长青说,你不愿加入君澜宗?”
陈松:“的确是有此事,主要是因为我的心已经被大乾占满。”
“无法做出愧对大乾的事情。”
“还请掌教原谅。”
陈松说完以后,江焕之对此竟然是颇为认可:“好呀!”
“你能对大乾保持如此忠诚,以后若有机会来我们君澜宗肯定也是如此。”
“再者说了,大乾跟君澜宗本来就是一家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君澜宗都是大乾的君澜宗你说是吧?”
陈松觉得他特别真诚,不像是带着某些目的故意这样说的。“那是自然。”
“掌教有什么事,也可以尽管直言,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殚精竭虑,势必做到。”
“好!”
江焕之撩起袖子:“这可是你说的!”
“我正好有几件事想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