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夏雨，滚滚乌云密布，像是随时会撕裂天空。郁之脸上平平，可眼底却阴恻恻的可怖。粥香飘出。郁之陷在深思里，大风卷着他的发丝，却吹不散他身上浓密的黑雾。莫南崖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高大的身体，站在厨房里，手中拿着勺子搅动，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进去了：“九爷。”

“嗯？”

郁之侧眸看他，幽深的瞳孔，毫无光泽，如同至暗的黑洞。莫南崖眉头不禁蹙起了些。情绪，失控了？还是在暴走崩塌的边缘？他敛去深思和担忧，解释：“郁家在两个小时前下了请帖，我刚才打了很多电话，您一直未接，所以我就过来了。”

归园除了他们几个，任何人都进不来，而传达消息的，也一直是他们。请帖被拦下，很正常。“没兴趣。”

说着，郁之修长有力的手拿着青白的碗开始缓慢盛粥。看他这副样子，莫南崖越发的担扰：“九爷，您……今天没事吧？”

每当狂风大作的雨夜，郁之的情绪就会失控，暴戾凶残，如同凌冽到刺穿心魂的弑神。这样的情况，在过去的数十年里无一例外。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有心克制和无心忍耐。郁之侧眸：“我的样子像有事吗？”

莫南崖后背绷紧，郁之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有事。“可您似乎……”“郁之！出来！啊——”嚣张的嗓音一吼，紧接着就痛呼出声：“郁花语，你有病啊，打我！我是你哥！”

“你才有病！郁风雅！他是我们二哥哥！”

娇俏的嗓音紧跟其后。莫南崖愣住：“九爷，是郁家人。”

郁之手猛一顿，眸色的漩涡腥色涟涟：“讨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