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风还没站起来,她就极快的往后躲,他表情一拧:“你在怕我?”
宋可赶紧摇头说怎么,可眉眼间的心虚已经将她暴露,他的视线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两秒后,就从旁边绕过。他去接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直到他回来,她才回过神。他说:“既然怕就不要在这里待着。”
宋可不可置否,不知底细的时候最该提防。C大那边选得差不多了,语言类的专业,法语。宋可没想多,就觉得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很好看,卢瓦尔河的葡萄酒很好喝,如果学了法语能去看看那些,好像也不错。就是选完被厉爵风嗤了一回:“没有任何基础,你确定?”
谁不都是从零开始的?宋可不服气,但这话到嘴边咽了咽没说,从零开始的是她这类人,像他跟厉向南生来就可以继承家业,对于没衡量自身能力的行为自然不能理解。她这个人什么都好,脾气好、做事不计较,就是受不得嘲讽,厉爵风越瞧不起,她越坚定学法语的决心。平日没吃两口人就走了,一碗粥戳到底,他还在。“我开车带你过去。”
在她数十次抬眼偷看,厉爵风终于开口。宋可一口粥在喉咙里呛着了,拿过餐纸咳,平复道:“刘叔送我挺好的,不用麻烦……”“我也要去C大,顺路而已。”
厉爵风说,语气不容置疑。宋可没说什么,收拾好就走。一路无言,快到大门口她说:“那个,在前面放我下来就行了。”
她不想别人看到,本就是破格录取,现在多学点东西,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厉爵风没说什么,却也知道她顾虑所在。她下车时呼了口气,瞥到他嘴角勾着笑,再看又没有。看着朝大门拐进的车,宋可抬手扶额,可能最近太累,看什么眼睛都有点花。不住校,所以报道结束领到书就离开了,班群里有上课时间,按时来就可以。正在马路等车,许是上午上班的人太多,高峰期不好打车,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一辆空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车子就停在她面前。宋可抚了抚耳际的发,露出半边烫热的脸颊:“我可以打车的。”
厉爵风的喉结在中间滚动了两下,看着她:“奶奶知道你入校的课程,让我带你去参加兴趣班。”
宋可还愣在原地,看到他朝腕上扫了一眼才说:“还有半个小时开课,再不上来就迟了。”
从她这个角度看,他的眉峰聚在一起,对上目光,宋可赶紧上车。“插花课,刘叔到点会来接你。”
厉爵风把方向盘打了一圈,认真的看着前方,余光却看到她嘴边的浅笑,阳光照进来,他也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