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半，医院。佳佳确实苏醒了，但是人却没缓过神来，再加上麻药劲刚过，状态不是很好。类似佳佳这种公子哥，那身边陪着人是不少的，而且他平时狐朋狗友就不少，所以医院病房内，还真聚集了不少人。聂强赶到的时候，正好是佳佳发脾气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在骂谁，反正是骂骂咧咧的。“佳佳你好，我是大案队的聂强，这次来是找你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

聂强单刀直入。“强队，佳佳现在刚做完手术，麻药劲还没过呢，这个时候问案子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对啊，这人精神都恍惚呢，能说明白什么啊？”

这些人都在搪塞这聂强，目的很明确，就是给童飞留出擦屁P的时间，掩护老鸡他们离开，或者找个替罪羊。“呵呵，我就随便问几句！”

聂强依旧没走，坐在佳佳对面，翘着腿，不管其他人：“佳佳，开车的司机还有跟你坐一起的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佳佳烦躁无比的说道！“是酒吧的服务员介绍的，那这个服务员叫什么，你还认识吗？”

“我当时喝了很多酒，早就忘了，不认识了。”

佳佳对答如流，把崔志远教他的口供说的很是干脆。聂强假模假式的点了点头，接着思维很是跳跃的又问道：“哦对了，佳佳，你家小区前一阵子有个跳楼案子你听说了吗？”

佳佳一愣，随之皱眉回道：“我不怎么回家，不清楚！”

说完这句话后，佳佳就后悔了，因为当时他是在场的，而且很多人都看见了，这等于是说露馅了。聂强眼睛一亮，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话语依旧很是随意：“听说那女孩可挺惨！”

“一个自S的案子，现在也归大案队管了吗？”

“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所以问问，没什么事了，你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来下大案队，或者联系我，我去找你，这都行。”

聂强没在久留，扔下一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是的，他心里已经有底了，佳佳被枪击的案子，绝对跟小雪有关，现在要做的就是搜查小雪的关系网，确定除了徐亮外，另一个枪手的身份。离开了医院后，聂强没有任何困意，精神还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随之他驱车赶到了派出所，他要亲自撸一遍小雪跳楼的案子。到地方时，他的老同学老李刚要下班回家，两人撞了个对脸。“老李你先别走，把小雪跳楼那个案子的档案给我，我要看一眼！”

聂强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李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古怪，环视了一圈执勤的警员，接着说道：“老聂你出来，出来我跟你说！”

“你赶紧的吧，我着急，拿完东西我还回大案队呢！”

“……档案我不能交给你！”

“不能交给我？为啥啊？”

聂强顿时懵逼了。“档案昨天我就想给你送过去来的，但是在路上丢了……”“什么？丢了？你开玩笑呢，这玩意还能丢？谁送的啊？”

“我下面的一个协警，今天辞职了……”聂强站在原地，起码愣了得有一分钟，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被践踏了……“老李，你这有镜子吗？你照照镜子去，看看你穿的是个什么玩意！”

聂强歇斯底里的怒吼这，说话间，已经抓住了老李的衣领，不断的拉扯。“老聂，轮破案我不如你，可能整个H省比你强的都没几个，可你为啥不想想，你这么强的能力却只能当一个小队长，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在查下去，队长你都干不了，咱想服务老百姓，可前提是什么？前提是不是还穿这身衣服！人都死了，你查出来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你手里的这点证据能判死谁！”

老李的话说的非常犀利，也非常的讲道理。想服务一方，那起码得保证自己还在位置上，如果这身衣服都穿不了，你就是高喊正义，又能如何啊？“你变了，老李……”“不是我们变了，是这个社会变了，老聂，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老同学，就听我一句，查一查枪手的案子就得了，其他的事，不要过问，更不要管，你昨晚联系的我，两个小时就出事了，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啥叫手眼通天啊，这就是手眼通天，这是所有人都默许的，你有火了，跟我发，那我问你，我现在也是一肚子火呢，我去跟谁发啊？去跟总督吗？还是跟崔主任？我能见的到人家吗？”

聂强站在原地沉思了半分钟左右，随即重新戴上帽子：“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不在乎穿什么衣服，哪怕就是让我当个小片警，我也认了，我当一天班，就得干一天的活，我的活就是破案，让所有冤死的人，闭上眼睛，对，就是这么简单。”

话音落，聂强快步跑出派出所，大步上了自己的配车，随即一溜烟的离开了。派出所内的所有警员都看傻眼了，你说他幼稚吧，可他的专业思维却成熟无比。你说他傻吧，可傻子咋能抓那么多大匪呢？对，就是天真，这个词合适！“真是个理想主义者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老李看着聂强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不经意间，一个转身，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他发现，自己确实不年轻，不年轻的同时，身上也少了刚当警察时的锐气，那股势不可挡的锐气。还有就是，自己的眼神貌似不那么干净了，参杂了许多东西，而聂强则不，他的眼神依旧干净透彻。到底是谁变了？没人说的清楚，可能只有老百姓能评判了。……与此同时，童飞这边。“喂，是我，哪两个枪手的身份我现在确认了一个，有一个叫徐亮的，你们派人找他，最好是抢在大案队之前，不要让他跟大案队的人有对话的机会，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崔主任站在医院走廊，看着窗外，轻飘飘的说道！接到这个电话的童飞有些小意外，因为他和崔主任联系一直是通过佳佳的。“……好，我知道了！会安排的！”

童飞没问原因，而是选择了闷头本事。“就这样，尽快吧！”

崔主任有些沉不住气的催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