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神色慈祥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不管怎么看，都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哪怕坐在一旁的史强，已经知道这老头儿实际是个外星人，也很难从老头儿感受到什么危险的气息。　　闲聊了一会过后，老头儿才总算是谈回了正题。　　“吕先生，‘魔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对于合作，你考虑得怎样了？”

吕言把玩着手里的能质转换装置。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毕竟严格算下来也就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吕言将手里的能质转换装置放到茶几上，轻笑道：“我想，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他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历练世界。　　在每天顶多使用三分钟超自然力量的限制下，他顶多能够保证人类文明不被什么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消灭掉。　　就这样，都还有些勉强。　　要是真在一天之内出现两次光粒打击，他便不可能护住整个人类文明。　　因此，想要完成这一次的历练任务，基本上就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是直接将整个宇宙清肃一空，要么就是让人类文明本身发展到大神级文明的层次。　　可惜这两个方向，难度都不低。　　实在是宇宙太大了。　　想要肃清整个宇宙，对于吕言来说，哪怕他没有三分钟出手的限制，都困难得离谱。　　在现在这样的限制下，压根就看不到有丝毫的可行性。　　至于后者，那难度也小不到哪里去。　　即便在吕言的影响下，让人类文明得到了三体文明的帮助，可这其中的差距，也依旧大得没边。　　都不说与宇宙中的大神级文明相比了，就是在歌者、边缘这种文明面前，人类文明也依旧弱小得如同一个危如累卵的蚁穴。　　随随便便一个小孩跑来撒泡尿，都有可能导致整个蚁穴的崩塌。　　那是几亿乃至几十亿年的技术差距，人类想要在被修改过的宇宙规则的基础上，发展出一个站在宇宙顶峰的文明，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吕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琢磨。　　或许借助这些大神级文明的帮助，才是这次历练任务的正确打开方式。　　老头儿听着吕言这样表示同意的话语，立刻满意地站起身来，朝着吕言伸出右手。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他这会的行事风格，都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吕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驳对方的面子，同样伸出右手握了握。　　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下，吕言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你们决定好提供什么技术给人类了么？”

“在我权限以内的技术，我都可以做主提供给人类文明，至于其他的……还得申请一下，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

老头儿呵呵一笑。　　听见这话，吕言眉头微挑。　　似乎是看出了吕言的疑惑，这位自称李白的老头儿温和地解释道：“放心，我在我们文明里的地位也不低。”

值得一提的是，宇宙中现存的大神级文明，其社会制度都并不一致。　　各种制度间互有优劣。　　比如在五百多万光年外，就存在着一个大神级文明。　　进化到那等技术级别的社会，族群在意识上已经融为了一个整体。　　如果三体文明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很大概率就会迈上这条路。　　而这个老头儿所在的文明却并非如此。　　他只是那个超级文明种族中的一个个体。　　虽然个体掌握的技术在绝大部分文明面前都近乎于神，但也依旧需要遵从族群的意见。　　吕言对此也没什么异议。　　反正他还在这呢，也不用担心老头儿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需要我怎么做？就这样直接提供……嗯，纯能么？”

吕言将能质转换装置拿起来，在老头儿面前晃了晃。　　“不用这么着急。”

老头儿捋了捋自己顺滑的白须，继续说道：“我先确认一下，吕先生你释放纯能的上限是多少？”

“上限对我来说不存在，只是需要时间来恢复。”

吕言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将自己三分钟的限制给说出来。　　老头儿：“！”

自称李白的老头儿倒吸一口凉气。　　一直以来，都是他这个来自大神级文明的家伙，给予其他文明震撼。　　哪能想要现在居然能碰到吕言这么个怪胎。　　此前虽说有预感吕言能够释放的能量肯定少不到哪去，但也很难相信真的会到无限能量这种程度。　　起初在老头儿的预计中，吕言能够释放出一整个银河系的纯能，就已经足够夸张了。　　要知道，银河系，包括数千亿恒星和大量星团。　　转化为能量的话，有多庞大显然无须赘述。　　可吕言这一开口就是没有上限，这简直有点刷新世界观的意思。　　在脑子里默默消化着这个信息，老头儿不由得对吕言愈发重视。　　老头儿和一旁呆坐的史强对视了一眼，甚至带着几分拍马屁一般的意味，道：“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自信。”

吕言不置可否，就这样望着老头儿，示意他接着说。　　老头儿看着吕言手里的能质转换装置，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种移动终端就不太够用了。”

也没等吕言询问，就主动解释道：“在仙女星系里，有一台星系级能质转换装置，我们可以用那个。”

听见仙女星系这个词，吕言眉头微皱。　　“你不会要将我也纯能化了吧？”

吕言不是什么专业的天文学家，但他也知道仙女星系距离银河系有多远。　　在宇宙中最高速度被限制在光速的情况下，约莫二百五十四万光年的距离，几乎称得上是难以逾越。　　“当然不会。”

老头儿摊了摊手。　　即便能够将吕言纯能化，他也不会这么做。　　毕竟他对吕言这种特殊的情况完全无法理解。　　万一吕言纯能化后，失去了释放能量的能力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么一个宇宙坍缩的解决方案，自然不会冒险。　　“不会是乘坐光速飞船吧？”

吕言并不想在飞船里呆这么久。　　老头儿呵呵一笑。　　“你听说过白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