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雨最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戳在沈牧尘的心里，每一下都是钻心刺骨地疼。可是他最后却还是低声回她：“我没忘，可是我打算放下了。”

“放下？”

顾思雨喃喃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牧尘，然后一步步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原来你真的……爱上她了……”沈牧尘没有辩解，只又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沈牧尘，那我呢，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心，为什么要把我接到这里来，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话说到最后，顾思雨已经声嘶力竭，她最后有些失魂落魄地朝温暖站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温暖，你别得意，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得到。”

说完，她再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一眼，转身就向外走去。她走的时候，许诺刚好赶到，两人在半途中擦肩而过，顾思雨的脚步像是顿了一下，看了许诺一眼。不过只是很短暂的停留，不过几秒，她就又继续往前走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里，许诺动作利落地替温暖处理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稍微擦点药就没事了。自从上一次许诺在医院怂恿温暖和沈牧尘离婚后，她们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这一次见面感觉不像是以前那么自然。许诺不出声，温暖也不打算开口，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就连空气都感觉有几分窒闷。到最后，还是许诺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其实顾思雨也和我一样，是和沈牧尘一起长大的，她从以前就喜欢沈牧尘，已经很久了。说实话，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惊讶，碍于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我当时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来。”

许诺说的话很自然地让温暖联想起顾思雨离开之前对沈牧尘说的话，她提到了他的父母，未婚妻，甚至还有一个夭折的孩子。温暖看着许诺，很大胆地猜测：“你姐姐曾经和沈牧尘订过婚，还怀过他的孩子？”

许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温暖会这么问，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我姐姐还在世的时候，他们的感情非常要好，如果不是当年发生了意外，他们的孩子应该也快十岁了。”

十岁？那时候，沈牧尘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吧？真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年轻就已经在考虑结婚生子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吧？“那……那个孩子是怎么没的？”

顾思雨说是胎死腹中，应该是还在许言肚子里的时候就出事了。“一场车祸，和我姐姐一起……一尸两命……”许诺的每个字都说的极其缓慢，没说一个字都要停顿一下，像是在竭尽全力压抑些什么。一尸两命？温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光是听到就让她感觉心脏发疼，难受得厉害。也许是因为她也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感觉到特别难过。一个真相已经沉重得让温暖感觉有些难以呼吸，她忽然有些犹豫自己是否该继续问下去。可迟疑不到片刻，她还是咬了咬牙，问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许医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回答我。沈牧尘父母的死，还有你姐姐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