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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 何为道?何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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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死不了!这句即出,顿时引动天地之力,狭小的会议室仿佛汇聚风云,磅礴的气势油然而生,竟是稳稳压制住端木阳的气势。处在端木阳极大压力下的王虎杨峰等人,这时候终于缓过气来,王虎上前救回杨峰,他们皆是站在端木磊身旁,一脸警惕地盯着端木阳。王虎低声道:“磊子,别逞强,该跑我们就得跑。”

端木磊却目光炯炯有神:“师尊一剑灭剑圣南天,于华夏天师无敌,我虽不济,但身为师尊记名弟子,岂能害怕师尊眼中的蝼蚁!”

这番话若被吴麟听见,肯定苦笑连连,虽说吴麟可败天师,但总要费些功夫,倒也不至于视天师为蝼蚁的程度。端木阳气笑了:“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后,忽然全身衰老皱褶的皮肤如气球般兀然充气。几秒钟的时间,端木阳从一个年迈的老头,变成了一个壮年男子。他从位置上站起,看起来比端木江还年轻几分。面对端木磊昂扬的战意,端木阳并不轻视这小子,他举起手:“老夫百年前得道于棋谱,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竟敢逆老夫之意!”

端木磊也缓缓举起右手:“小生悟道于师尊,毕生所学,皆是师尊所赐,区区一个将死之人,何能与小生论道。”

“有意思!”

端木阳哈哈大笑,目光骤然闪烁光芒:“我倒要看看,那吴麟教给你的,又是什么道!”

“谱起!”

端木阳大吼一声,在这狭小的会议室中,竟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虚无棋谱,就这样浮现在众人面前。端木磊右手出现白子,身上气势浑然巨变,表情更是自信,脸庞则是轻描淡写的笑容。端木磊一子而下:“师尊之道,便是不争之道,不争为胜,争而不胜!”

他的棋子,如清风过境,如春风绿茵,如流水,如泉过叮咚,徐徐展开的,是一副平淡优美的田园画卷。“放屁!这是个屁的道!”

端木阳怒目而视,左手出现黑子,重重地落在棋谱之上。“围棋之道,何能不争?不争也敢言道?不争是懦,争之者,坚韧为器,是为尊者!”

端木阳的棋子,如暴雨飓风,如惊涛骇浪,如大江大河,如波涛汹涌,在众人面前展开的,是一副怒浪惊涛,抗争天命的动魄画卷。一边是白子,一步两步皆是淡然之色,不怒不喜,不争不抢,另一边是黑子,步步为营,争锋相对。若只论实力,端木磊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端木阳的对手,但两人比拼的却是围棋,却是,围棋之道!道之争,只论深浅,不论强弱。棋局风云变幻,黑子如同凶悍善战的士兵,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对着白子之城发动攻势,而白子则是像一个堡垒,努力抵抗着黑子。乍一看,是端木阳在压着端木磊打,黑子占据了很大的上风。但端木阳却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多大优势,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棋局走势,完全是因为端木磊的棋局风格。越是这样看似不争不抢,看似风轻云淡的人,出手才会越凌厉,下手才会越狠毒。端木阳再下一子,企图扰乱端木磊思绪:“道为棋,无论你也好,你师尊也好,与老夫相比如何论道?又有什么资格论道!”

端木磊淡淡笑着,表情丝毫不像一个少年。他节奏不乱,出手更是带着某种韵律:“师尊斩南天于华山,年仅二十有五,你说师尊没有资格?我倒想一问,你,斩过谁?”

端木阳脸色迥然一红,他能有今天的天师修为,自然是杀戮无数,死在他手下的武者恐怕都能堆成一座山。但要说能与南剑相比者,倒也真没有,南剑实在是太年轻了,当年若没有百年誓约,那家伙定能带着南家进入京都。端木阳眼神闪烁:“道是道,修为是修为,两者如何混为一谈?道可道,非常人可言道!老夫潜修百年,这世间无人能与老夫言道。”

“是么?”

端木磊刚想下去的白子忽然顿住,双眼诡异地看向端木阳:“小生,就来跟你唠一唠!”

霎时间,棋局风云骤起,在端木磊手中的白子,兀的变成了黑色。这一刻,棋局无白子,黑子抗衡,皆是黑子!端木阳瞪大眸子,额头上竟然缓缓渗出汗水,他眉头逐渐紧缩。端木磊盯着他:“那么现在,道何是道?道又非道?”

王虎和杨峰可谓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姬师眼神朦胧,不过稍许明白一些。陈六明则是睁开眼睛看着,努力去记下每一句话,每一幕,满面皆是震撼与惊讶。端木磊再次捏起一个子:“老东西,道你不接的话,我就继续了。”

先前下一黑子,这一颗,也是黑子!端木阳也捏起一个黑子,与端木磊同时下过去。两颗黑子在棋局上碰撞,一阵无形的波动散发而开,在场的所有武者都感受到了一阵沉重的气息。几秒钟后,棋局轰然破碎,化作流光消失在了会议室内。端木磊一眼不发,表情淡漠地看着端木阳。端木阳脸色阴沉,大袖一挥转身而去:“我们走。”

端木江苦笑着跟上端木阳,小声提醒:“老祖,我们是来带磊儿回去的啊。”

“闭嘴!”

端木阳猛然瞪了他一眼,脸色又苍白几分。两人离开会议室后,王虎冲上来哈哈大笑,一把拍在端木磊的肩膀上:“好小子!你……”话还没说,端木磊噗嗤一声喷出大口鲜血,随之晕厥过去。“磊子!”

众人惊呼,立马围上去。……车辆走过一条长长的绿茵小道。这里虽说不如那宇文越住的地方,但俨然也是京都顶级的豪华宅邸。上千平地段都是宇文家子弟居住的地方,不时会有豪车略过,如一道闪电呼啸着离去。六叔刻意放慢了速度,让吴麟有时间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吴麟忽然出声:“六叔,去我……我母亲以前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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