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家人被发现举族皆死,所有人都惨死在家中,血流成河,在墙壁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麟门”!来参加葬礼的李甫承,端木申还有周聪都仿佛老了几十岁,走起路来都微微颤颤。吴麟带领他们走出了江南,踏遍了江东,甚至要进军整个华夏。可吴先生怎么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呢?李敏在灵堂上恸哭不已,甚至哭到晕厥过去。姚雪没有阻止她,这姑娘心底一直藏着这份情感,她没有表露过,想必自己一定过得很苦吧。麟门的人仅仅在门口齐齐一拜后就离开了,丝毫没有多做停留。第二天,麟门在江南海岸边聚集,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为首的陈六明以力指天,用汪洋大海在空中写下几个字:“不破东夷终不还!”
但他们的船并没有来接他们,前来的是华夏一支特殊组织。黑西服中年人站在最前方,紧盯着陈六明,大吼道:“麟门,你们是想挑起战争吗?”
陈六明丝毫不惧,头顶便是那大大的一行字。他怒声道:“那便挑起战争!”
“混账!”
黑西服中年男子怒发冲冠,俨然一副发怒的狮子一般:“仅为吴麟一人就挑起战争,将会让整个世界生灵涂炭,这其中的责任,你们麟门能承担的起吗?”
陈六明哈哈大笑:“所以,我麟门门主就能白白而死?”
黑西服中年人沉默下来。陈六明讽刺地哼笑一声:“既然是华夏武者,你应该知道,我麟门门主在东夷只杀了三木场一人,他救的,可是西海岸众生!”
“吾等麟门,为此门主自豪!”
陈六明放声大吼:“东夷既然如此不领情,吾等麟门也只取西海岸众生性命,他们不配活着!不配!”
“陈六明,”黑西服中年人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你们麟门先撤回去,吴麟之事,我们会与东夷交涉。”
陈六明也认真地看着黑西服中年人几眼,随后轻轻颔首:“好,我们只等半个月。”
黑西服中年人知晓麟门的实力,若是证明起冲突,他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点头道:“半个月,如果不出结果,我不会再拦你们。”
“好!”
陈六明挥袖转身:“麟门弟子,随老夫回去!”
……几天后,在东夷国西海岸的一处小渔村内。渡边八岁就辍学下来跟着父亲打渔,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二十八岁的自己,除了打渔一无所有,每天连点喝酒的钱都得计算着来,更别说结婚了,谁愿意嫁给渔夫呢?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坐着小船出海,百无聊赖地在近海钓鱼。今天估摸能赚些小钱,酒就不太想喝了,昨天跟那酒鬼老头喝到半夜,饶是自己年轻身子也险些没撑住。听说春婆婆那里又来了几个新姑娘。渡边忽然嘿嘿嘿笑起来,右手下意识在大腿挠了两下。今天就早些收工吧。渡边这样想着,控制小船准备靠岸。咣当。一声轻响,小船忽然晃荡两下,渡边吓了一跳,立马转头看向四周。“阿勒?”
渡边疑惑地挠头:“近海来了什么大鱼不成?算了,放你两天,春婆婆那开工早,万一被人抢先就吃亏了。”
他赶忙划动小船向岸边靠去,小一会后,伴随咚的一声,小船靠在岸边。渡边笑着就要下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请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吗?”
渡边一惊,立马从船上跳起来,险些坠落到近海里。他惊恐地发现,在小船的尾部也就是自己身后,竟然一直站在一个青年。青年一袭粗衫,破损的严重,甚至都没法好好蔽体,不过那双眼睛却无比闪亮,有股让人不经意间沉醉其中的魔力。只是,这青年从哪里来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海上啊!难不成他从海里出来的?这让渡边更加恐惧起来,他可是听说过的,海里的妖怪童子是吃人的。他才二十八,宁愿死在女人肚皮上也不想死在怪物嘴里。渡边立马惊叫起来:“我天天打鱼一身腥臊味,而且还不洗澡,很臭的!不好吃!你不要吃我!你要吃就去吃隔壁家松木,那家伙做甜点的,肯定好吃!”
一只松鼠模样的红毛小兽忽然从青年的衣衫中钻出来,嗅了嗅空气后,露出兴奋愉快的神情,在青年的肩膀上跳下窜。青年正是从海里出来的吴麟,一出来就撞上了一艘船,于是便想询问一下日子,没想到人家把自己当成妖怪了。吴麟有些无语地看着渡边,再次问道:“我只是想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日子?几月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