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俏在原地站着,确切来说,她是没什么反应的。可能是听了太多,也可能是叶邵庭问的话她答不上来,但是她现在一不想说话,二不想听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话。“够了,叶邵庭。”
宫俏现在脸色不是很好,语气也比较虚浮,“我听到你说的了,你现在跟宫家走的这么近,应该知道我是被逼着嫁的。”
如果说她想离婚就离婚,那么当初就不会不想结婚却也还是结婚了。他现在跟她说的越多,好像是她扒着谢家不放一样。然而并不是这样的。叶邵庭一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俏俏……”身后响起脚步声,宫俏已经走开了。宫俏回去,人已经都撤了,只剩下卓佳音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等她了。她走过去,周佳音就站了起来,看她一眼,“去个卫生间这么久,怎么回来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宫俏没什么力气,“走吧。”
卓佳音扬了扬眉,“我看叶邵庭刚才好像也去了,你们碰上了?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你?”
在卓佳音眼里,宫俏应该是不会再受叶邵庭的影响了。宫俏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儿,她开口问:“佳音,你知道谢以焱和车松芮是被拆散的吗?”
“知道啊。”
卓佳音下意识的回道,然后她恍然大悟,“哦……因为叶邵庭跟你说这个,所以你担心谢以焱和车松芮藕断丝连?”
就现在来看,他们并没有藕断丝连。即便是刚才帮车松芮,他也是让杭硕来的。宫俏摇了摇头,半晌,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卓佳音,喃喃道:“你觉得,我步入车松芮的后尘的几率有多少?”
卓佳音一愣,拧起眉,半晌后,轻声说:“俏俏,如果你担心,要趁早做打算。”
趁早做打算——宫俏小有酒量,所以觉得自己喝的不是很多,又因为在卫生间的时候被“刺激”了两回,自己的神经已经恢复到喝酒前差不多了,于是她准备自己开车。出去后,卓佳音就拉住了她,“打车回去吧,不然你还是让谢以焱送你?”
卓佳音看得出,她现在是被谢以焱的事情闹得没心思,也只是试探性的问她,她喝过酒之后,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宫俏无所谓的笑笑,“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卓佳音是打车来的,而且她没喝多少,看到宫俏脸上确实是毫无醉意,她只无奈道:“好吧,你是有主意的人,我不做你的主,喏……我先走了。”
宫俏点头,卓佳音挥手走了。看着她上车,宫俏这才转身往自己的停车的位置走去……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依靠在她车门上的男人,路灯和鼎盛娱乐门口的灯光很强,男人身上被打上了亮光后,亮的地方几乎闪眼,暗的地方更暗了。他手里夹着烟,正在淡淡的抽着,能看到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微低着头,看不出太多的内容。宫俏在原地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人未站稳,就先开口了:“你忙完了?”
他说有应酬,应该就是说在鼎盛娱乐。她一说话,男人循着声音看了过来,然后朝她勾了勾手指。宫俏走过去,把手放进他的有力的大手里,接着自然而然的被他揽进了怀里。“不高兴?”
低沉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手臂轻轻搭在她腰间。宫俏抬起脸,她是不高兴,所以脸上和语气里都掩饰不了。也无法让自己轻快起来面对他。“谢以焱。”
宫俏抬起手,平静道:“我们谈谈吧。”
他掐灭烟头,丢掉,然后打开后左车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似还是原来那般的慵懒,淡淡道:“回家再说。”
宫俏看着他的脸,坐进车里。她刚坐稳,身旁男人就坐了进来,顺手搂住她往自己身上揽。宫俏没有动,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觉得脑子略有点晕晕的,任自己靠在他身上。开车的是杭硕,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称职的司机,一言不发的开车。北岸艺苑。一如既往,宫俏拉着男人进别墅,然后两个人直接上楼去了卧室。刚站定,宫俏抬头看着他,开口道:“谢以焱……”“先去洗澡。”
他淡声打断她。宫俏:“……”她拉着他到了沙发坐下,然后才去了浴室。等她进去,谢以焱才拿着手机往落地窗走去。阳台上的风不大,但是偶有刮过,让人觉得舒适,谢以焱浑身的躁感消失了一些,依旧拧着眉。一个号拨出去很快就被接了。意外的声音立即传来:“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谢以焱把眼送到嘴边,没有急着点燃,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声音更是没什么温度,“立刻终止对宫俏的洗脑。”
似乎是他太过冷淡,或者这句话让人觉得惊讶,那边沉默了很久。半晌,才传来声音:“你确定你要这么跟我说话?”
“我女人在我身上看不到安全感,你觉得我还能对你好脾气?”
他这才点燃了嘴边的烟,抽了一口,说话的同时有烟雾飘着。“阿焱,我是你母亲,如果不是不想你走我的路,我也没必要继续在宁城……”一声嗤笑硬生生打断了翟曼君的话,谢以焱勾着唇,语调讽刺:“你的路?丈夫不爱儿子不亲?”
“阿焱!”
自己的儿子跟自己这么说话,翟曼君无法忍受,“你跟车松芮分开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和她不合适,现在……我一样这么说,你和宫俏不合适,你们现在分开,你会像忘掉车松芮一样忘掉宫俏,你们现在不过是年轻人冲动下做出的决定导致的结果。”
“冲动?”
他周身冷意重了些,“我曾经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冲动了?”
他不是冲动的人。谢家不止他一个孙子,符合继承人的谢家子弟也不止他一个,但能握住这个位置的,只有他。可以说,他能冷静的处理任何一件事。车松芮,可以说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