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苍术一听顿时不高兴了,闷闷地蹲在地上扒拉面条。沈惊语看得哑然失笑。她正要鼓励苍术几句,却听见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这一大早,又是谁在敲门?沈惊语皱了皱眉,给大橘使了个眼色:“去看看。”
大橘喵的一声,片刻后又蹦跶了回来:“胖女人胖女人,是你家男人来了!”
沈惊语刚要喝口面汤,一听大橘的话,嘴里的汤水顿时喷了出来:“噗!”
大橘迅速从沈惊语面前闪开,圆圆的小猫脸上写满嫌弃。沈惊语擦擦嘴,迅速跑到门外,一开门,果然看见贺宴城站在那里。贺宴城甚至不需要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渊渟岳峙般的气度。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沈惊语许久,笃定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夫君!”
沈惊语也是呆愣了半晌,才拿出自己平日里甜丝丝得有点虚伪的嗓音,“你怎么来了。”
贺宴城淡淡道:“你昨夜一夜未归,我是来寻你的。”
沈惊语假笑一声:“那多不好意思呀,嘿嘿。”
徐老大夫放下饭碗,冲贺宴城拱了拱手:“你就是惊语丫头的夫君吧?我是她的师父,昨日惊语丫头是为了帮我的忙才会来到九里坡的,请你勿怪。”
贺宴城微微点头,冲徐老大夫还了个礼:“多谢师父了,沈……惊语在家时,也对我说起过您对她的诸多照顾。”
沈惊语站在旁边,心里默默更正贺宴城的话。不,她没这么说过,她只说过她在徐老大夫家里拿钱。徐老大夫喟叹道:“老夫对惊语丫头的照顾不过寥寥,倒是如果没有惊语的话……唉,这位郎君,你可是娶了个贤妻啊。”
贺宴城脸色古怪地瞥了沈惊语一眼。沈惊语差点被徐老大夫的话给惊死,连忙赔笑:“师父,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徐老大夫摆摆手:“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夫说的都是实话。”
贺宴城若有所思。一群人又寒暄了一阵,徐老大夫看看日头,便吩咐沈惊语先回家。临走前,他又将一套医书给了沈惊语。这套医书的分量,比先前徐老大夫给过沈惊语的任何一本都要重上不少,且封皮已经旧得很了,说是有些破烂也不为过。沈惊语掂了掂这套医书,有些好奇:“师父,这是什么?”
徐老大夫有些萧索地叹了口气:“这些东西是为师当年看过的医书,你好好看、认真看,记得一定要将这些东西全部看懂看透了才行。”
不知为何,沈惊语觉得徐老大夫的吩咐格外认真。她点点头,答应了:“师父,我明白。”
徐老大夫欣慰地点点头:“你去吧。”
沈惊语冲他笑笑,转身跟着贺宴城一起离开。走出徐老大夫家那条巷子后,贺宴城眸光微动地看向沈惊语:“原来,你……真是来学医的。”
沈惊语一愣:“啊?”
“没什么。”
贺宴城微微摇头,加快两步。沈惊语却明白了他方才的话,不由失笑:“这叫什么话?先前我治好桑朗病情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就没学医了。”
贺宴城淡淡道:“我只以为,你当时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沈惊语哑然,这得是对她有多大的误会啊。不,如果此时的她还是原身,那贺宴城对她的看法就不是误会,而是把她给看透了。沈惊语咳嗽一声:“贺宴城,你是不是要去筑城?你要是急着回去上工的话,现在就先自己回去吧。”
贺宴城摇摇头:“不必,我今日已经对队长告过假了。”
沈惊语叹了口气:“那也好,走吧,咱们去给孩子买些东西吃。”
家中的肉还剩下许多,倒是暂时不用买了,二人买了些点心果子,还有一些调料之类。路上经过布行,沈惊语又坐下来给老板娘画了几幅绣样儿。贺宴城看着沈惊语的举动,已经从惊讶变得麻木。今日老板娘这里的生意也还算红火,只是客人显然没有前几日稠密了。沈惊语看着倒也没觉得奇怪,就她画出的那些绣样子,大家乍一看觉得新鲜,但每人买了两条成品之后,对这些东西往往也就没那么喜爱了。要想让老板娘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恐怕还是得开发出点新花样才是!沈惊语将绣样交给老板娘,看着老板娘去柜台后头拿钱,笑道:“老板娘,你拿点儿丝线给我,我按照市价买你的线。”
老板娘笑道:“大家都是熟人,我白送你就是了!你要丝线做什么,绣花么?”
沈惊语摇摇头:“我不是自己用的,是帮别人带的,你若是非要送我,我就不在你家里买了。”
“你可真倔!我不给你抹账了还不成吗?”
老板娘假意叹了口气,一边给沈惊语拿丝线一边好奇地问,“妹子,我瞧你是乡下人,乡下人喜欢在衣服上绣花的可不算多啊,你是要给谁带丝线?”